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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堯:「……」真是羨慕這種威嚴。
等到上午的課上完,一群人就像是打開了門的鴨子,瞬間往前沖了個沒影。
體術課都沒見他們擁有這樣的飛毛腿。
包八卦本著想要去蹭飯的心情,等著肖堯他們,順道說上幾句別的八卦做交換的飯錢。
肖堯也想著從包八卦那邊打探多一點消息,自然也不會將他趕開。
這時候,紀先生背著手,雙眼盯著包八卦。
包八卦無意對上那眼睛,趕緊閃到身形最高壯的夏雲海身後。
「你做什麼?」夏雲海擰眉,拉回對方抓住的袖子。
「學院救急。」包八卦繼續挪動,妄圖用夏雲海把自己給遮擋住。
只可惜,沒有用。
紀先生盯著夏雲海的方向,喊了一聲:「包學子,你留下。」
包八卦瞬間跨臉,哭喪著:「紀先生有事?」
沒料到紀先生也是個幽默的人:「沒事難道請你吃飯?」
肖堯他們只能祝包師兄平安了。
他們趕緊收拾好東西,坐著飛毯走了,以免紀先生忽然之間想起他們,把他們也給留下。
「紀先生有事?」眼看著所有學子都走光了,包八卦只能主動開口。
「讓你說的事情,都說了?」紀先生背著手,看著窗外,人沒動。
包八卦舉手發誓:「絕對只說多,沒說少。」
「以後多和他們混一起,他們想知道什麼,你就說什麼。」紀先生這話說得沒有任何波動,包八卦一時之間,也摸不透這位先生的用意。
事實上,正如現在所知,這件事情,就是紀先生故意讓包八卦說給肖堯聽的。
可把自己的底都透給對方,是要做什麼呢?
方便哪天他們從神州學院畢業,埋伏在路上給紀先生潑狗糞?
要不是自己狗膽還不夠大,包八卦都想回問一句「包括你現在做的事情嗎」。
紀先生不用回頭,也知道包八卦心裡想什麼,不過他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相信包八卦是個聰明的學子。
「好了,你走吧。」他說。
包八卦懷著滿肚子疑惑,離開了教室,回了自己寢室墊枕頭想這些問題。
在他離開之後,院長出現在窗台前。
看他那忽然現身的樣子,應該是在這裡逗留了一段時間,只是隱匿了身形。
院長問紀先生:「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幫你,你想要做的事情,我會幫你掃除所有障礙的。」沒有其他人在場,紀先生原本正氣浩然的臉上,忽然多了幾分痞氣。
他身形一晃,直接瞬移到了院長面前。
高大的身形,將院長整個人都攏在了一片陰影之下。
他伸手握住院長的肩膀,把人往後面的假山上一推:「我不喜歡你身上這團白霧。」
紀先生說著,揮手將院長身上的白霧拂去,低頭把人抗議的話,全部堵在嗓子眼裡。
日光逐漸升到正中,照到了將人完全遮掩的黑色身影上。
這抹光也落到了夏雲海身上,他正蹲在廚房門口洗菜。
原本吃飯都能找個人來餵的夏大少爺,現在連個燒火小子都算不上。
百里無咎嫌棄他控火差。
肖堯側躺在懶人沙發上,由著顏容與給他塗藥。
顏宗主手法老道,還知道把藥油倒在手心搓熱,才給抹到胳膊上去。
就是那手勁半點沒收,肖堯一開始痛得倒吸了一口氣。
顏容與的手一頓,既是疑惑,又是心疼:「我手勁太大了?」
「不是。」肖堯緩過來之後,倒覺得還好,「就是剛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以前在和平社會生長的時候,他遭過最大的罪就是被他爸吊著打屁股了,現在的耐磋磨,可都是在這邊鍛鍊出來的,但要和顏容與比,還是沒法比的。
小兔幾在旁邊心疼地呼呼:「爹爹不疼,不疼。」
小傢伙眼淚汪汪的,瞧著就覺得可憐兮兮的。
肖堯用另一隻手挼了一把,安慰道:「我不疼的。」
「兔幾覺得爹爹疼。」小傢伙把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抬起來,看著他。
顏容與沉默著,不說話,眼尾有些發紅,給他揉捏著手臂肌肉。
搓個藥油,沒疼出一身汗,倒是被這大小兩個看得心都化了,覺得自己受傷了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等藥油塗完,還得安撫兩個人。
墨墨在旁邊洗著盛菜的盤子,看他們仿佛在看無病呻吟的人一樣。
嘖,愛情使人盲目果然是真的。
當初面無表情把自己胳膊擰斷,以此示弱裝可憐的人,居然也有為別人胳膊酸軟心疼的一天。
小郁提醒他:「別光看,邊洗邊看。」
她多洗一個,都覺得自己虧本了。
天五一院一派人間煙火氣。
此時卻從天而降一個滿身血腥的人。
墨墨瞬間警醒,拉著小郁攔在茶室門前;夏雲海「嘩」一下,把一盆洗菜水潑在自己身上;百里無咎拿著鍋剷出來,警惕看著對面的人。
肖堯和顏容與大概是最鎮定的。
與此同時,護院大陣發出紅光,將闖進來的人困在了陣法裡面,裡面雷電纏繞。
只要裡面的人有任何移動,雷電就會往他身上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