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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崇意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自己。
他一臉不敢相信。
可這樣的事情，是眼前的姑奶奶能幹出來的。
「是我。」肖紫軼得意地叉腰，挑眉道，「怎麼？不行嗎？」
肖崇意嘆了一口氣。
「再會！」他像箭似的，一下子就躥不見了。
肖紫軼跺腳：「肖崇意！你個混蛋！王八蛋！烏龜蛋！」
不過。
肖崇意沒能順利逃走。
因為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掉到了一個困陣裡面。
肖堯從牆角現身，朝肖崇意一笑：「爹。」
這一聲，他喊得毫無心理障礙。
畢竟做了一下午的戲，他對這個稱呼，已經麻了，都要認不得了。
肖崇意盯著那張和肖紫軼一樣的臉，目瞪口呆。
「你……」
肖堯只是笑著看他。
肖紫軼將手上的捆仙索，套到肖崇意身上，拉緊，纏在自己手上。
「這下子，你就別想逃了。」她輕輕拍了拍肖崇意的臉蛋。
肖崇意嘆了一口氣。
他的身形一閃。
肖紫軼發現，自己手上的肖崇意，變成了一具木頭傀儡。
少女氣得磨牙。
只是肖崇意依舊沒能逃過。
他落入了顏容與的手中。
「抱歉了。」顏容與朝他歉意一笑，「懷遠要抓你，我就不能放了你。」
即便是未來的公爹，也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畢竟這事是娘親做主的。
肖紫軼咬牙切齒地將手放在肖崇意的胸口。
「你要做什麼？」肖崇意瞪大眼睛，看著那隻白嫩的手，「紫軼、小軼、阿軼，這可是大街上。」
肖紫軼冷呵了一聲，扯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那胸口上的胎記。
「兒子都生了，你還怕我扒你衣服？」她現在滿心都是下午胡編亂造的故事，仿佛自己已經有了兒子，肖崇意還要離開她，整個人氣憤得不行。
肖崇意：「！」
他一個黃花大閨男，哪裡來的兒子！
他冤枉啊！
肖紫軼瞪著眼睛，眼角都紅了。
她將捆仙索重新套在肖崇意身上，把人拉扯著，拉到自己面前來。
肖崇意看著那張通紅的眼角，嘴角的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你……別哭呀……」他最受不了這姑娘的眼淚了。
像是落在他心上的熱油似的。
肖紫軼倔強地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眼淚就掛在眼眶邊上，要落不落。
「肖崇意，你是不是看上了別的女人？」肖紫軼不懂什麼叫委婉，「你要是喜歡別人，那我也不稀罕喜歡你。」
肖崇意嘴巴張了張，違心的話沒捨得說出來。
他避開了肖紫軼的眼睛。
肖紫軼鼓了鼓臉頰，蹲在地上哀吼道：「肖崇意你這個沒良心！我們兒子都三十了！可以娶親了！你居然不要我了，要去找外面的小狐狸精！你沒良心！」
肖崇意：「！！！」
好大一口鍋！
「我知道你嫌棄我刁蠻任性！你不喜歡我！你早就嫌棄我了！」肖紫軼嚎啕大哭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床……」
「娘！」肖堯嚇了一跳，制止了肖紫軼的危險發言。
他感覺自己的冷汗都要落下來了。
肖紫軼看了一眼肖堯，哀怨的眼神轉到震驚的肖崇意身上。
旁邊挺熱鬧的群眾：「哇——」
「這男的也真是的，這麼漂亮的妻子不要，還要找什麼狐狸精，嘖嘖。」
「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要是我有這樣好看的媳婦，讓我幹什麼都行，哪捨得讓她掉半滴眼淚，這個男人真是……」
「就是，而且兒子還長得那麼好看，和他娘親一個模子出來似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
旁人的紛紛議論，也都落到了肖崇意的耳朵里。
他實在沒辦法辯駁。
肖紫軼一抹眼淚，氣沖沖地拉著肖崇意，回了自己租住的院子。
顏容與揣手走到肖堯旁邊：「跟上？」
肖堯揉著耳垂道：「跟。」
自己爹娘的債，能怎麼辦？
看著唄。
夏雲海托著自己的下巴，感嘆道：「懷遠兄的娘親，真是個……妙人。」
百里無咎看了夏雲海一眼。
「怎麼？」夏雲海緊張道，「我說錯什麼了？」
說說，他可以改的！
「倒也沒有。」百里無咎移開眼睛，看著遠方笑道，「你對女子沒有偏見，挺好的。」
他是個父不詳的，母親沒少因此受閒言碎語。
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住，在一個冬夜裡，上吊自殺了。
留下五歲的他。
他那時候不知道什麼叫死亡，就那樣安安靜靜地抱坐著，等著她下來。
等不到人下來，他也不敢隨便跑，不敢求助，因為娘親不喜歡。
他就那樣，捧著書本，小聲地給娘親背書。
要不是鄰居發現不對勁，過來看。
他可能凍死了，或者餓死了。
百里無咎垂下眼眸，跟了上去。
肖紫軼租住的院子也不遠，而且居然還是一個有溫泉的地方。
溫泉就在院子角落的屋子裡。
肖紫軼拉著人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