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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伴隨著某種噁心人的聲音傳來。
肖堯的拳頭癢了。
下一瞬。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宋垂衣!你瘋了!」那驚叫的聲音,顯然是帶著驚懼的。
肖堯走到巷子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惶恐的臉,那臉的主人就著奔跑的姿勢,把頭甩掉了。
高壯的身軀,轟然倒下。
血濺了巷子牆壁滿牆。
順著向前看去,是一具具屍體,還有捂著自己雙腿中間痛叫的華服男子。
再往前,就是衣襟散著,褲子還被纏在腳踝的清秀男子。
那是宋垂衣。
他握著一把匕首,眼中是掩在淚水之後的恨。
在肖堯出現的一瞬間,成了警惕。
肖堯只看了一眼,就轉過身去了。
倒也不是不設防,只是顏容與看著,他就算了。
他把自己的外衣脫下,遞給顏容與。
顏容與擰眉,把自己的外衣脫下,拋給衣不蔽體的宋垂衣,自己披上了肖堯的外衣。
宋垂衣抓著那能夠把自己狼狽遮蓋的衣裳。
他啞著嗓子道:「我殺人了。」
顏宗主天生沒有什麼愛心,別指望他有任何安慰:「我不瞎。」
「多謝。」宋垂衣將那衣裳套緊,然後踏著牆壁,離開了巷子。
肖堯聽著動靜:「走了?」
「走了。」顏容與的眼神,落在那求助的華服男子身上。
「救我……」對方虛弱地求救。
肖堯看他:「救嗎?」
顏容與看了一眼那人腿側的黑痣,冷笑:「把小郁叫來吧,我現在保他不死。」
肖堯反應過來:「他就是那個高馬尾少爺?」
「不知,猜測。」顏容與跨過那些屍體,掐著華服男子的腮幫子,給他餵了一顆丹藥。
他沒有說實話。
師麼麼已經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個人。
有些人,做過壞事之後,也是會上癮的。
這樣忽然出現在大眾視野的、高調的、奢靡又貪戀女色的人,實在不算難找。
只要去南風館和青樓一查,哪些客人有些特殊癖好便知道了。
不過調查過程,稍有些齷齪,就不去污他懷遠的耳朵了。
肖堯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這個人的身份,但他還是給小郁傳訊了。
背面的人一露出來,小郁的表情就變了:「是他。」
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小郁就把傳訊玉簡關了。
肖堯:「?」
他還沒說話。
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小郁直接瞬移來到了巷子口。
顏容與拉著肖堯,走到一邊:「陣法弄好了,給你兩刻鐘的時間。」
小郁道:「足夠了。」
踏入陣法的瞬間,她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形貌。
華服男子看著小郁的臉,驚懼交加:「你……是你!果然是你設計我!那天在船上打我的,也是你?!」
小郁沒有讓他多說話。
她直接給對方禁言了。
華服男子看著小郁走近,雙手拖著往後爬行:「唔唔唔……」
小郁覺得真是奇怪,當年報了個假的仇,她以為自己放下了,都可以配合那些默默關心她的人演戲了。
可原來……徹底放下不是那樣的感覺。
「你還記得,你是如何折磨我爹娘,以及我的嗎?」她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靈獸召喚出來,「我想讓你嘗嘗那些滋味,如何?」
華服男子流著淚搖頭。
不……
不!
肖堯想探頭看一眼,被顏容與攔了:「我們過去城主府。」
「丟下小郁?」肖堯不願意。
現在到處都亂,可不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
「誰說的,我不是來了?」佘叔背著手,從轉角而來,「怎麼?懷遠現在看不上我這副老骨頭了?」
肖堯:「……不敢。」
「懷遠放心,我會把她照顧好的。」佘叔笑道。
肖堯只能摸著自己的耳垂,走了。
一路所見,全是蕭索。
想起剛來時候的熱鬧,以及那摩肩擦踵的景象,肖堯一陣唏噓。
護衛隊在大街上交叉巡邏,固定點也有人站崗。
他們一路走到城主府。
大門上空果然一直放著留影石上的內容,不少百姓都會跑來看看,又跑回去和別人講,一個個傳下去。
回聲蟲在空中飛著,裡面混雜著任華敏和夏雲海的聲音。
任華敏是冷靜的言辭,說明自己身份和即將接任清風城的事情,請老百姓注意甄別假城主和假任華敏。
夏雲海則是在說全城檢測的事情。
「……遇上不願意檢測的,沒被打下印記的人,請注意,那極有可能就是那群壞蛋,大家見了一定要遠離,不要試圖舉報,必要時候,可以認慫保平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鄉親父老們!你們的安全,才是我們最大、最後、最好的追求!」
肖堯:「……」
畫風突變了。
「我們要這樣大搖大擺地把自己的底線亮出來嗎?」肖堯嘴角一抽。
顏容與揣袖:「懷遠單純,不明白也是正常,這只是計謀。」
他們越是這樣說,老百姓就越是不會這樣做,哪怕做了,對方也會有疑慮,怕老百姓會和他們串供,那他們就越不會動這群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