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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麼設計他的肖堯,總不至於是念著舊情而來的。
「難不成我來探望城主?」肖堯提起衣擺,蹲了下去,「城主應該不是這麼天真的人。」
肖弘奕仰天大笑起來。
「我當然不會。」他目光里閃過得意,「但你這輩子都別指望找到你父母的遺物。」
「是嗎?」肖堯笑了笑,「當初他們也說我這輩子都沒有修煉的機會。」
他歪了歪頭,壞心眼地將靈力放出,攏在掌心裡。
「可你看,這是什麼呢?」
肖弘奕目光震驚。
他甚至顧不上面前的陣法,想要強行飛到肖堯面前。
陣法強光一閃,交加的雷電將肖弘奕按回了原地。
這疊加的陣法,果然厲害。
肖堯沒有半點同理心地看著,還在抽搐的肖弘奕。
「你怎麼會……怎麼會……」
肖弘奕表皮已經被電得焦黑一片,可他眸子裡的震驚,是掩蓋不住的。
「所以你看。你說的,也不會成真的。」肖堯收起了自己的靈氣。
「不可能!」肖弘奕蹬著腿,大聲喊道。
似乎聲音大點,就可以增加他不足的底氣一樣。
顏容與若有所思地看著肖弘奕。
情緒這麼激動,僅僅只是因為被自己認為的廢材擺了一道?
不對,在肖堯來之前,他應該已經猜到了真相。
所以在他們來的時候,肖弘奕才會只有戾氣,而沒有震驚。
那就是肖堯會修煉的事情,和某件肖弘奕在意的事情,有關聯。
再聯繫剛才他惡意嘲諷肖堯,這輩子都不能拿到父母遺物……
顏容與懂了。
「看來,我父母的遺物,你用不了。」肖堯一句話,說出了顏容與心裡的猜測。
顏容與臉上露出了點笑容來。
擱袖子裡揣著的手,都輕微動了幾下。
肖弘奕:「!!!」
「那讓我來猜猜,為什麼你用不了。」肖堯點了點自己的手背。
他笑道:「因為方天畫卷,必須要用我的靈力,才能開啟。」
肖弘奕淬毒一樣的眼神,盯著肖堯。
「那又如何,你這輩子都別指望找到它!」
「這麼看來,方天畫卷,不在你靈府之中了。」肖堯沒有被他刺激到,依然冷靜分析問題。
肖弘奕不再說話。
肖堯沒有再得到信息,就準備離開了。
肖奕弘忽然冷笑:「遙兒,這世間人心難測,遠比魑魅魍魎還要厲害,你以為肖崇意,當真是我殺的?我只不過是大浪之下的一朵小小浪花罷了。」
「你現在說這些,已沒有用了。」肖堯拉著顏容與離開。
肖弘奕所講的事情,真也好,假也好。
對方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
關鍵是,他不能讓顏容與撐那麼久。
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累著了,就不好了。
顏容與收回屏障的時候,彈出手中的棋子。
棋子敲在肖弘奕腰椎上,讓他往前一撲。
雷電的力量,再次將他挾裹了。
少了顏容與的屏障,外面看守的修士,瞬間沖了進來。
他們還以為肖弘奕到現在還想逃跑,將陣法又加固了。
「肖堯闖進來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修士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在外面,一刻都沒鬆懈過,豈是這廝可以造謠的!
沒人理會肖弘奕的攀咬,只當他狗急跳牆。
那顆石子,被雷電擊中,早就化作灰土,和腳下土地融合在一起了。
肖弘奕被斬首,屍首落入魔淵的那一剎那,百姓們自發地點了爆竹來慶賀。
方中天拖著自己的傷軀,回去給妻子上墳去了。
肖弘奕有罪,府上也被清了一遍,剩下些不知情的人,肖家存活的唯一男丁——肖二少爺就把府中私人財產清點了,大家分好,各自散去了。
事情塵埃落定,鵝毛大雪也紛紛落下了。
肖弘奕死後,靈府里的東西幾乎都充公了,只不過裡面,當真沒有肖堯父母留下的遺物。
也不知他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到哪裡去啦。
肖堯也千里迢迢,跑去了清風城向州主請罪。
他這次沒有化妝,將事情和自己的身份都如實說了。
「哈哈哈!好小子!」就肖堯那明顯得不行的伎倆,州主又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察覺。
不過肖堯坦白了,州主心裡就欣慰多了,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肖堯和顏容與被留在清風城。
天天被州主拉著,和他談天說地。
肖堯看著忙到飛起的幕僚,和悠然自在的州主,羨慕得不行。
轉眼,年關將至。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
金魚穿著一身紅黃交錯的鯉魚服,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有了金魚的打理,萬安城的城主府,可就有生機,有條理多了。
肖堯和顏容與騎在白羽巨隼背上,落到了金魚面前。
「少爺!你回來了!」
肖堯將重山香拋了一株給圍著山來迴轉悠的白羽巨隼,才隨著金魚進門了。
一段時間沒回,原本空蕩冷清的城主府,變得錯落有致,井井有條了。
一進門,幽香陣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