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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像是要發生什麼來不及阻止的可怕事情。
天地忽然之間昏暗起來,像是山雨欲來時候的天地顏色。
變化過於突然,肖堯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轉瞬之間,天地又明亮起來。
如是三番四次,就像是燈泡壞了在閃爍一樣。
肖堯看天,顏容與卻是垂眸看地。
「懷遠你看那樹。」
樹?樹怎麼了?
肖堯也垂眸,看向腳下的樹。
原本只有筷子粗細的樹木,一點點變得粗壯,原本綠葉茵茵的樹,慢慢開始枯萎。
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便過了一個季節。
在肖堯的半盞茶時間裡,兩位少女對宅子主人越來越信任,幾乎到了一種堪比親人的境地。
肖堯眼看著宅子主人的眼神,開始不對勁。
在又一個接近黃昏的時間裡,宅子主人又把兩位越來越好看的少女,喚到了四面敞著門,卻披著薄紗的房間去。
薄紗里除了宅子主人,還多了兩個男人。
什麼時候多的,肖堯已經錯過了。
但是看兩位少女的眼神,似乎對那兩個人的出現,也習以為常。
「來,我們今天玩個新的遊戲。」宅子主人招手,在少女眼睛上蒙了一塊布。
少女們穿著寬大的衣袍,衣袍底下露出半條白皙的腿。
這要是換成他少時生長的時代,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放在這種時候,肖堯就不得不多想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想要跳下去。
「懷遠再等等。」顏容與伸手將他攔住。
肖堯眉頭夾著。
「有些事情,總得露點端倪,才好動手的。」顏容與說道。
要是現在動手,將真相截住了,那這秘境也就白開了。
有些殘酷的事情,不赤條條地擺出來,放在眾人眼底,是無人在意的。
肖堯停了下來,將留影石拿出來。
顏容與笑著幫他弄好,將這一幕幕記下來。
兩位少女的衣袍,在追逐中幾乎要散下來,就連手臂和大腿,都被人有意無意地揩過。
貝殼少女是首先發現不對勁的。
她被宅子主人一把撲倒在地面上,大腿上忽然就多出來一隻手,一直往上。
貝殼少女抓住了那隻手,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紗布,有些驚慌地看著宅子主人。
「大人?」她的眼睛裡,倒映著一臉垂涎的男人。
「乖,我今天來教你玩一個新的遊戲。」宅子主人的手,放到了少女的腰帶上。
肖堯可忍不了了。
他翻身跳下去,先將近著的少女從兩個大男人手中搶過來。
不等他再去救下貝殼少女,房間裡倏忽出現了一位帶著面具的白衣男人。
那男人臉上的面具似是哭笑不得,右邊有一串爬藤的靈植,向頭頂而去,像是要扎進人的腦子裡面去。
「白衣公子?」肖堯將自己救下的少女交給顏容與,追了上去。
白衣公子摟著貝殼少女,很快便消失在了這座宅子裡。
肖堯差點沒追上。
對方御劍飛行的技術,似乎特別厲害。
貝殼少女似乎認出了肖堯,她拉了拉白衣公子的袖子:「那是一位好心的客人。」
「好心的客人?」白衣公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貝殼少女有些害怕地看著他:「你……在笑什麼?」
「這世間多的是壞心人,可沒什麼好心人。」白衣公子冷冷說道。
貝殼少女猶豫道:「可是……你不是救了我嗎?」
「救你?」白衣公子放聲大笑道,「我不是救你的,我只是想找個人,和我一起看看,一座城,到底是怎麼被一個人滅掉的。」
貝殼少女驚呼道:「你……你要滅了這座城?」
「噓。不是我,是剛才欺負你的那個老頭子,不過……」白衣公子嘴角勾起,露出個有些怪異的笑容來,「他很快就要自食其果了。」
白衣公子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弄屏障,肖堯跟在他背後,聽得一清二楚。
對方似乎也並不是很想要保守這個秘密,沒有絲毫顧忌。
肖堯加快促動手上的靈力,躥到了白衣公子前面。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盯著那張怪異的面具,企圖透過面具上兩個洞,看清楚那雙眼睛背後的人。
那雙眼睛就像是深淵,黑得驚人。
「你也想看嗎?」白衣公子偏轉頭,看了一眼貝殼少女,「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帶你一起看。」
肖堯警惕地盯著他:「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說過了,我什麼也不做,我只是想帶你們,看看熱鬧。」白衣公子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笑就像他的面具一樣,十分怪異,高興不像高興,悲傷不似悲傷。
你要說他瘋,可他邏輯又分明得很,說話也清晰;你說他不瘋,可他種種表現,都像是個瘋子似的。
「看嗎?」白衣人的聲音,帶了幾分蠱惑。
顏容與帶著那少女,也跟了上來。
「看。」他說道。
兩個少女相見,淚眼已經凝出來,想要抱到一起去彼此安慰。
可白衣公子卻抓緊了貝殼少女的手:「你不能離開我旁邊,外面的人,都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