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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海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老實走路。
三百里的路不長也不短,就算再快,也得走一整天。
幸好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斬殺了不少異獸。
聽著虛空傳來傅先生懶洋洋的播報,夏雲海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肖堯覺得有點好笑,這個人就像個小孩子似的。
後來,傅先生嫌棄他們斬殺的多,乾脆攢在一起,隔一個時辰一塊兒播報一次。
其他學子聽著天五一院不斷傳來的捷報,羨慕不已。
感覺又是拉開無限距離的一天……
悲傷令他們無淚嚎啕。
走到天黑,百里無咎才喊了一句停。
「就是這裡?」肖堯看著眼前這個天然的大洞,有點疑惑。
「先進去歇歇。」顏容與看了一眼天邊,「他們要是沒能找准方向,那就要倒大霉了。」
「怎麼了?」肖堯也探頭看了幾眼天色。
很棒,他半點異樣都瞧不出來。
顏容與不用掐指,直接默算:「再過一個時辰,必有大風暴。」
一句話,惹得夏雲海都忍不住重新倒退出去,在眉骨上搭著涼棚看遠方天色。
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好學好問,一直是他的好習慣,不懂,他也就問了:「從哪裡可以看出來的?」
顏容與開口就是暴擊:「太複雜,你聽不懂,我還是不浪費口舌了。」
肖堯默默拿手掌遮住自己的唇角。
太損了。
夏雲海聽多了,都知道顏容與在說自己蠢了。
他幽怨地看著對方。
只可惜,他不是肖堯,顏容與不吃任何一套。
他視若無睹,轉身就進了山洞。
意料之外的,是山洞很短,只有不到一百米的長度,也沒有什麼七拐十八彎的路,就直直一條。
洞內漆黑,肖堯拿出夜明珠照明。
山洞的路雖然直,但是起起伏伏的,不是很平整,走著走著,可能就是一個大坑。
夏雲海受入學測試的影響,現在對這些洞啊什麼的,特別敏感。
「百里,你說他會不會突然從裡面冒出來一堆蠍子……」夏雲海抓住百里無咎的手臂,「或者,裡面直接躺著一具骷髏……」
肖堯嘴角一抽:「上次在亂葬崗,怎麼不見你特別害怕,現在忽然之間就害怕了?」
夏雲海抱緊自己:「大概是……我長大了。」
肖堯:「???」
他常常因為自己的腦迴路太正常,而覺得跟不上夏雲海的轉折。
「聽說人越長大,越容易感到害怕。」夏雲海接著說道。
肖堯:「……」
長大的人,不想背這個鍋。
「貧嘴也不能減輕你的恐懼。」顏容與無情道,「你還是閉嘴吧。」
夏雲海:「……」
他向百里無咎指控:「顏兄為何除了對肖兄之外,都是一張毒嘴走天下。」
「哦。」百里無咎說道,「可能因為其他人都不是他的道侶。」
夏雲海:「……」
對哦,這樣的人居然有未來道侶,他居然沒有。
真是蒼了天了。
控訴完的夏雲海,心裡更加悲傷了。
肖堯手中的夜明珠,照過牆壁上面的壁畫,他停了下來,沒有理會夏雲海這個活寶。
只是夏雲海向來會自己找事。
山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山。
「這是什麼?」夏雲海看著洞壁**畫,開始發揮自己恐怖的想像,「有一個母親,生完自己的孩子之後,覺得不滿意,把他丟進爐子裡,準備再捏一個?」
肖堯都默了。
「這就不能是在洗禮,給孩子祈福嗎?」他說著,夜明珠往下,照亮了下一張壁畫。
夏雲海繼續發揮自己恐怖的想像力:「這是重新把孩子捏完,從爐子裡面抱出來,向大家展示,結果那母親還是不滿意,扭過頭去,一臉嫌棄。」
他說話的時候,是帶著情緒的。
說得肖堯不由自主去看那母親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把嫌棄的情緒帶到她身上去。
然後他怪異地發現,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揉著自己的額角:「這不是祈福完成之後,母親喜極而泣,扭過頭去,悄悄抹眼淚嗎?」
「祈福有什麼好喜極而泣的?」夏雲海眨著自己的大眼睛,表示不明白。
肖堯猜測:「大概是……感情豐沛?」
夏雲海用皺成一團的五官,表達了自己的不理解。
肖堯繼續往下看。
下一張畫是一幅很長的畫,像是某個時期的人,集體祈福時候的場景。
他覺得有點像是那種古代部落的生活。
那時候的人,穿著簡單把身體圍起來的麻衣,旁邊也是一個個木架撐起來的獸皮帳篷,只有四周有土圍牆。
壁畫裡面的人,臉上塗抹著一些符文,肖堯不是很懂。
「是祈神護佑平安的符文。」顏容與見肖堯臉色疑惑,主動解釋,「吐絲獸是五百年前才發現的,在那之前,很多人都是穿的麻織成的衣服或者獸皮。」
五百年?他看史書的時候,也有看到過。
只是文字上寥寥數字,還是不如這些壁畫來得直觀震撼。
「不是說迷城是大約兩百六十多年前存在的?」肖堯琢磨道,「難道說……迷城存在的時間,其實已經超過了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