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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堯只是點頭。
要是有危險，連顏容與都處理不來，那他們肯定是引開的，怎麼可能會連累朋友。
等東西都弄好之後，肖堯就躺倒在旁邊的榻上，長舒一口氣。
可算是停下來歇一口氣了。
這口氣沒歇多久，操心的肖堯又開始掏出傳訊玉簡：「我得問問小五在哪裡落腳。」
小五在郊外落地之後，就說自己要先去個地方，沒有和他們一起來。
顏容與按下了他的手：「等她把事情處理好，自然會來找我們的。」
肖堯：「……」
這人還真是不操心自家孩子。
「行。」肖堯說道，「兩個時辰之後，要是小五還沒找到我們，那我再聯繫她。」
「你不用總是把她當成尋常人家的小孩。」顏容與捧著一杯熱茶，推開了臨街的窗，「哪怕她只有六歲，也能適應所有地方的生活。」
包括深淵一樣的生活。
肖堯搖頭：「能和關心，那是兩回事。」
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是需要關心的。
都是血肉之軀，又不是什麼冰冷的器件組出來的東西。
顏容與看著天街小雨，輕笑一聲。
他說得對。
「對了。」肖堯跳起來，「聽說這一次蒔花集，九大宗門都會過來，是嗎？」
顏容與點頭：「沒錯。」
「我記得九大宗門包括了中州、夏州以及華州三大洲，每州有三大宗門。」肖堯開始掰著手指數，「分別是我們中州的青城派、萬藥宗、黑林宗，夏州的無極門、迦南寺、百花谷，還有華州的……」
肖堯頓了一下，在回想。
「華州的縹緲宮、天機門、離谷山莊。」
他說完，抬眼去看顏容與。
「沒錯。」對方點頭。
肖堯有點擔心：「聽著這種陣仗，都覺得有人會趁機搞事情啊……」
神州大地各路大佬雲集的地方，可不是最適合搞事情的地方。
「懷遠擔心什麼？」
第271章 這是個什麼新套路？
肖堯脫口而出：「當然是擔心你們的安危了。」
不然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顏容與輕笑道：「懷遠不必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就算是有事，那也應該是落到別人的頭上去，而不是他們。
他伸出手去把落下來的雨水接住。
小雨連綿細碎，就像是針尖接到了一起，頭尾相連。
可它落在手上的觸感，是微癢的，並沒有任何尖銳的疼痛。
「別玩水。」肖堯將他的手拉進來，伸手要去把窗戶關上。
窗戶半合的時候，他看見長街走過一個人。
他手裡沒有打傘，臉上也沒有戴著面具。
修長的身影，從街頭慢慢走來，踏著腳下的青石板。
雨絲將他額上的紅痣點亮，顯得更加紅艷。
身上半濕，髮絲黏在兩頰邊的模樣，半點也不顯狼狽，反而有一種薔薇被打濕的瑰麗。
肖堯見他步伐不緊不慢，踏過這棟小樓前的路，一直往前走去。
「他這是怎麼了？」肖堯覺得很奇怪。
從在神州學院重新見到這個人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
可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又說不上來。
顏容與只是看了一眼：「暫時不知。」
「暫時？」肖堯俯身看他，「你找人調查徐凌風了？」
「不是調查他。」顏容與的目光順著肖堯挺直的鼻樑，落在那張合的潤澤紅唇上，「是在調查徐家。」
肖堯坐下，靠近了一點：「怎麼？徐家什麼不對勁的？」
徐家貴為白雲城的掌權人，要是有點什麼問題，可不好處理啊。
白雲城身為夏州三大城池之一，經濟和修煉資源都是不差的。
「懷遠可還記得，天水鎮夜集上的那幾個小嘍囉？」顏容與問道。
不過是一年左右的事情，肖堯當然還記得。
「怎麼了？」他思索了一下，「那幾個人和徐家有關係？」
顏容與點頭。
「可是徐凌風不是自家人嗎？監視自家人幹嘛？」肖堯蹙眉，「他們這是什麼毛病。」
「大家族的毛病。」顏容與說道，「徐家旁支側系太多了，關係複雜，就算是同一個家族，天天相對的人，也未必就是想要保護你，而非想要除掉你的人。」
肖堯：「……」
可怕。
「這種陰邪的事情，懷遠不知道也無妨。」顏容與的眼睛，還是盯著那紅唇，喉結滑動了一下。
肖堯看他那越來越過分的眼神，都默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這個人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可不由自主的，肖堯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要命。
顏容與眼神更深了，開口嗓音都是沙啞的：「我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提前著手罷了。」
他眼睛，開始從紅唇落到下巴，一路往下。
肖堯伸手，把半合的窗給關掉。
室內一下子昏暗下來。
肖堯將擋在兩人中間的小案桌移走，膝行兩步，將人逼在手臂與窗台之間。
「行止方才在看什麼？」他低著頭，看微光透進來，落在那越發黑浪洶湧的眼睛上。
顏容與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上下滑動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