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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幾思索了一下，很好說話地同意了。
小小眼疾手快地選了個胭脂紅，跳到了一邊，好像誰會和她搶似的。
大家選好了硬紙的主色調，都各自忙活起了自己的禮物。
將徐凌風召喚回神的，是一股子香氣。
桌上的畫紙已經堆得老高了，手側和手腕也都被炭筆和顏料染了一手。
整條手臂都叫囂著又酸又痛。
可徐凌風還是覺得沒畫夠。
架著的鐵鍋里，通紅的辣椒和麻椒在翻滾著，好似哪座待噴發的小火山。
徐凌風覺得自己的手指，也已經有些僵硬了。
「畫完了？」肖堯看他捏著自己的手指，打了聲招呼。
徐凌風動了動自己「咔咔」作響的骨頭，應了一聲。
「快去洗手，等會兒讓兔幾幫你揉一揉手指。」肖堯看了一眼兔幾，「可以嗎？」
「兔幾可以的！」小兔幾搖了搖自己的長耳朵。
肖堯經常謄寫書籍，計算畫陣的公式，常常寫到手指抽筋。
小兔幾心疼得不行，和顏容與輪流給他按/摩手指。
至於金魚，被顏容與以他名草有主為由，給拒絕在外了。
徐凌風一陣暖心，將畫紙珍惜地收起來之後，就依言去用香皂把手給洗乾淨。
他一落座，小兔幾就蹦了過來，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小短手。
「疼不疼？酸不酸？」小兔幾詢問的聲音，在院子裡迴蕩著。
徐凌風好脾氣地應著：「不疼，不酸。」
小兔幾給他揉了一刻鐘，徐凌風就主動說不用了。
小傢伙這麼按著，也是會累的。
「來來來。」肖堯給每個人遞上斟好的果汁，舉了起來，「我們來幹個杯。」
琉璃杯子撞到一起，發出了清脆的磕磕聲。
「開心！」
這是肖堯向大家提議的，每次吃飯時候的氛圍感。
肖堯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了徐凌風：「來，徐兄，給你。」
「給我？」徐凌風趕緊放下手中的杯子，接了過來。
他打開一看，盒子裡面坐著一堆小人，每個人的表情都栩栩如生，包括他們圍著的那堆火堆和鍋子架子，都是那樣的生動，以及……熟悉。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院子吃晚飯的時候嗎？」徐凌風眼眶有些發紅。
肖堯點頭：「對，這是行止畫出來，讓雕像店老闆刻的。」
「這是……你們兩個人，送我的？」徐凌風握著盒子的手，用力到發白。
他怕自己不用點力，盒子裡的小人就會被他顫抖的手，給抖落出來。
「對。」肖堯一笑，「這是我和行止給你準備的禮物。」
小兔幾伸出了自己的頭，長耳朵得意地擺了擺，他掏出比自己還要大兩倍的卡紙，遞給了徐凌風。
徐凌風趕緊蓋上盒子，放到自己腰腹夾著，去接小兔幾的卡紙。
他不知道什麼立體卡片，他只知道，他把那張有些硬的紙張打開的時候，裡面的「他」，就緩緩站了起來。
少年公子帶著一臉溫潤的笑容，朝一隻小兔幾伸出了手。
卡紙上面，用炭筆寫了幾個大字：徐公子是除了爹爹和小爹爹之外，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笑容最好看了！徐少爺一定要多笑！
三句話一路排列下來，後面還跟了個大大的感嘆號。
只可惜徐少爺看的書都是要句讀的，看不懂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但是這絲毫也不妨礙他的理解。
大家也都依次將自己的賀卡遞了過去。
徐凌風打開卡片，裡面全是他們眼裡的徐公子。
小小最皮了，將肖堯之前的評價如實寫了上去。
徐凌風看得哭笑不得。
他的眼底含了一層的淚花，要掉不掉的。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莫要傷懷。」肖堯舉起杯子，「來，干一杯！」
「開心！」
這一頓熱鬧的晚餐，一直到了後半夜。
「明天，我們就不送你了。」肖堯說道。
徐凌風搖了搖頭，有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
他帶著滿滿的禮物，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院子。
第二日一早，徐凌風心不在焉地聽著肖弘奕的客套話，嘴上虛應著，眼睛卻一直在掃視。
肖弘奕自然也注意到了，不再多說什麼。
徐凌風天天跑思遠院的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雖說肖堯昨晚已經說了不來的，但沒能看見肖堯他們，徐凌風還是有點失望的。
不過想到自己儲物袋那些禮物，他又釋然了。
飛馬骨碌碌地跑了一段距離，預備飛天了。
忽然有一陣琴音響起。
徐凌風掀開帘子去看。
屋頂上坐了一堆人，朝著他揮手。
他們還是來了。
徐凌風眼角變紅，朝他們揮了揮手。
第156章 父不慈女不孝
徐凌風走了之後，院子裡都安靜了幾分。
一時之間，肖堯還有些不習慣。
只是沒過多久，安靜就被打斷了。
「你這題，是不是做錯了？」顏容與看了小小一眼，語氣少了幾分刻薄，多了幾分關懷。
小小疑惑地看他：「你今天吃藥了沒？」
「謝謝小小關心，南星開的藥，我已經吃掉了。」顏容與朝她露出了個稱得上是溫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