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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容與做得對,待孩子就要賞罰分明,不能溺愛心軟。今日是挑眉做錯了事情,領罰也是應該的。小懲大誡,以免今後讓殘酷的世界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了,才來學做人。
這一微妙的動作,似乎被顏容與發現了。
他站起身來,俯身靠近肖堯:「懷遠兄,可是有何疑惑?」
淺淡的藥香味,混合著松柏的清冽香氣,鑽入鼻子。
肖堯有一瞬間的晃神,不著邊際地想道,顏兄弟原來比他想像的,還要瘦弱一些。
「沒……不對,有……有事。」肖堯著急地將話改過來。
完事,差點被美色誤了。
「哦?有何事?」低沉微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肖堯不著痕跡地往後移了兩步:「就是,有關於課程和孩子的事情,我想和你聊一聊。」
顏容與眉尖一挑,直起身來:「懷遠兄,但講無妨。」
肖堯收拾了一下心神,正色道:「今日是我第一日上課,並沒有提前做好準備,課程倉促,孩子也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何況課堂單調乏味,容易讓孩子坐立難安。而且課堂的規則沒有制定,孩子們也不知道應該遵守什麼規則,很容易就會犯下錯誤,卻沒有改正的方向。最重要的是,我們就連合理的休息時間,也沒有。」
「那懷遠兄預備怎麼做?」對於他口中陌生的詞彙和想法,顏容與忽然生出了一絲興趣。
第017章 對他的懷疑
說到這,肖堯就起勁了,將自己空暇時間擬想的內容,結合著現代科學,和目前據他觀察到的古代世界特點,融合了一番。
在這個基礎上,再提出不同學科不同課程,勞逸結合等想法。
顏容與耐心地聽著。
肖堯看著那張認真的側臉,心裡突然有些沒底。
哪怕他知道,在古代,也有很多有先見的聖賢,其實教學觀念不比現代人差。
「顏兄,覺得怎麼樣?」肖堯緊盯著顏容與的表情變化。
「老實說。」顏容與忽然一笑,「我原本請懷遠兄過來,其沒有指望他們能夠學有所成,只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罷了。」
肖堯其實也能夠理解他這種想法,畢竟這群孩子跟個人精似的,實在不好帶。但是每次聽到有人斷定一個孩子的將來,他還是會忍不住心酸一下。
那種無能為力,迫於現實的感覺,實在是很不美好。
「不過……」顏容與話頭一轉。
肖堯咯噔往下掉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眼也不眨地盯著顏容與。
「若是懷遠兄對孩子,尚能懷有這般拳拳愛護之心,我身為兄長,又豈有阻攔的理由?」顏容與補充道。
實在是太好了!
「那我明日……不,我今晚就把章程擬定了,交給顏兄過目?」肖堯雀躍道。
「懷遠兄不必著急。」顏容與擺了擺手,企圖讓處於興奮之中的肖堯冷靜下來。
但是充斥在肖堯腦海里的想法,一直在躁動著,想要跳到紙上,和顏容與會面,顯然是等不及了的。
肖堯握拳砸在手心,像是沒有聽到顏容與的話一般。
「我現在就寫。」他興沖沖地提起衣擺,一溜煙地跑了。
顏容與瞧著那歡快得像個孩子的背影,往後躺倒,勾起了一抹笑:「有意思。」
佘叔恰是時候地,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白茶。
「宗主,可要把人重新查一次?」
顏容與吹散了杯中霧氣,淺抿一口:「查,重新徹查。特別要查查看,他到底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黑衣金腰帶的佐臨應了一聲,含著尾指吹了一聲口哨,召來黑羽巨隼,踏上它的頸背,呼呼幾聲,就走遠了。
杯子被輕輕擱在了茶桌上。
叮噹伸了個懶腰,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揉著惺忪睡眼問顏容與:「宗主,跟在肖公子身邊那傻小子,要不要派人去看著?」
「你不是昨晚才說,那人傻不隆咚的,鬧不出水花來?」顏容與挑眉看他。
叮噹心虛地躲開了顏容與的視線,小聲嘀咕道:「我就是問問而已。」
顏容與瞧著他,輕笑了一聲,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一般。
叮噹不由得臉熱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地叉著腰,大聲嚷道:「待在這裡有什麼好玩的,聽課什麼的,無聊死了,我想出去玩!」
說著說著,理不直氣也壯了:「宗主,你就讓我去看著吧。不怕一萬,也怕萬一呢!」
顏容與只是拉過薄毯,重新躺了下去。
「宗主?」叮噹用氣音,拖長著喚他。
「隨你。」慵懶的聲音,已然被睡神掐住了。
「宗主萬歲!」
第018章 美人輕笑
是夜。
圓月高掛。
金魚打著哈欠,給燈下奮筆疾書的肖堯,挑了挑燈芯。
燭火晃動,變得明亮了一些。
金魚的頭,忍不住點了點。
釣魚似的。
肖堯將自己臨時做出來的炭筆放到了一邊,顧不得手上還有烏黑的痕跡,迫不及待地將紙張收拾整齊,就往外衝去。
外頭高掛的星月,讓他頓了下腳步。
原來都這麼晚了。
肖堯有些失望地垂下了手。
顏容與怕不是已經睡了,這麼晚,似乎不太好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