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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天朝他丟了一包東西。
他自來熟地坐到了一邊的位置,拿了上面的點心和茶水,吃吃喝喝起來。
古猛捂著自己斷掉的胳膊,走了進來:「城主……」
肖堯擺了擺手:「沒事,這位是方中天前輩。」
「方中天?」古猛瞪大了眼,「方前輩不是已經……」
肖堯搖了搖頭:「說來話長。對了,以後在外面,你們還是繼續喊我老闆就行了。」
「是,老闆。」古猛將自己的驚訝收起,準備退下。
肖堯卻對他招了招手:「你先過來。」
古猛老實地走了過去。
方中天在肖堯的示意下,咬著糕點,咔擦幾下,幫古猛重新裝好了胳膊的關節。
「你這小娃娃,不錯,夠忠心的!」他含糊地誇了一句。
古猛不明所以地問道:「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堯看了一眼方中天。
「小麼……懷遠但說無妨。」方中天在顏容與的目光下改口,又捏了幾顆果脯,酸得眯起了眼睛。
肖堯就將方中天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西斜的日光落在古猛堅毅的臉上,他憤慨地說道:「豈有此理!肖弘奕簡直就是目無州法!肆意妄為!殘害人命!」
「小娃娃說得好!」方中天唯恐天下不亂一樣,叫囂著。
古猛雖然性子剛直,勇猛,但並不是那種盲目衝動的人。
「老闆,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將肖弘奕給扳倒!不然陵水城的百姓,還不知道有多少要倒霉的!」
肖堯在翻看著那堆證據,聞言應了一聲,問方中天:「有人證嗎?」
方中天搖頭:「難,肖弘奕其人,謹慎的很,人證都被他滅口了,能留下物證,那都是僥倖的。」
「肖弘奕這個畜生!」古猛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
顏容與一直撐額聽著,窩在肖堯旁邊的凳子上沒說話。
聽了古猛一句憤憤的話,他緩緩開口道:「別侮辱了畜生。」
「也對!貓貓狗狗還有感情,肖弘奕那是畜生不如!」古猛罵人的話,翻來覆去的,也就那幾句。
肖堯覺得,哪怕古猛足夠公平公正,不盲目衝動,他還是得物色幾個幕僚,才能放下心來。
這孩子比他還不會耍心眼。
太愁了。
顏容與看向方中天,若有所思道:「你不就是最大的人證了嗎?」
「我?」方中天指著自己,「但是我當年既沒有看到方中天殺害肖崇意,更沒有看到他殺害我的小靈兒……」
「那你是怎麼知道,肖弘奕就是害你妻子的人?」顏容與拿過肖堯喝水的杯子,抿了一口。
這城主嶄新,連杯子都不多一隻。
方中天憤憤道:「要不是他!小靈兒臨死之前,為什麼會說肖弘奕這名字!我前去尋他,他又何必找人殺我!殺不了我,就將我困在鎖靈陣內!」
顏容與露出來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那你猜猜,他現在若是瞧見了你,會不會為了保命,還找人來殺你?」
肖堯:「……」
他就缺個這樣的軍師型幕僚!
可惜了,這人只能借著用,不能徹底挖走。
方中天:「妙啊!那我馬上就去找他。」
「前輩,等等!」肖堯趕緊將他拉住,抹了一把汗,「你先聽完。」
方中天:「還有後招?」
「你現在衝上去,你猜肖弘奕會不會反咬一口,說你血口噴人?反過來誣害你殺妻證道?」
「他放屁!」方中天氣得跳腳,「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口?他還是個人嗎?」
古猛:「我覺得他應該不能算是個人。」
「你瞧。」顏容與瞥了方中天一眼,「年輕人都比你要明白。」
方中天悶悶不樂地坐了回去:「那不殺不是,殺也不是,到底要怎麼辦?」
顏容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方中天:「……」
他的腦子要是像顏容與一樣靈活,他當初至於被算計?!
現在的年輕人能不能不要賣關子!
顏容與用一雙眼就看穿了方中天的怨言:「我們要用計謀。」
說到計謀,肖堯倒是想到了一條……
正想著,傳訊玉簡就響了。
「佘叔?」肖堯將傳訊玉簡放到半空之中,將所有人映照進去。
「這是?裡面怎麼還有個人?」方中天好奇地盯著佘叔看。
佘叔笑眯眯地看著,肖堯和顏容與肩並肩站在一起的樣子,那袖子緊貼著,衣角都快要纏在一起了。
他心滿意足了。
「這位小友,可有聽過傳訊玉簡?」
方中天完全沒注意後半句,只盯住了前半句:「我今年都八十了,你管我叫小友?」
「區區不才,今年三百來歲。」佘叔樂呵呵地說道。
方中天:「……前輩,失禮了。」
「無妨,無妨。年輕人嘛,就是有活力。」滿臉紅潤,連個褶子都沒有的佘叔笑眯眯道。
肖堯:「……」
這熟悉的凡爾賽,又來了。
方中天這時才想起了傳訊玉簡的事情來:「前輩,你在何處?」
佘叔給自己斟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我在黑林島上。」
方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