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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頭也不回,在旁邊的靈田摘了一些靈植,又跑去煉丹去了。
煉丹爐在樹蔭底下擺著,有童子在旁邊幫忙研製和控火,比起之前在竹海的時候,可要悠閒不少。
「你先歇一會兒,我來就好。」肖堯秉持著,老婆身體弱,得讓他多休息的心思,把活給攬了。
種田他是不會,翻地還是可以的。
笨拙的動作,在多嘗試了幾遍之後,就變得熟練了。
肖堯本身力氣就大,翻起地來就跟翻一張紙似的,輕輕鬆鬆,看得隔壁的學子都要哭了。
他們看了看自己手上打得亂七八糟的農具,再看看肖堯手裡標準的鋤頭,悔恨從心底流淌。
他們昨天的打鐵課……啊不,鍛造課,就不應該偷懶。
果然偷過的懶,最後還是要還的。
還有一些,打鐵的時候沒有認真錘鍊的,翻了沒幾下就斷了的,更是後悔莫及。
旁邊的童子還虎視眈眈的,不准拿別的工具替代。
肖堯一看,就知道邋遢先生聯合著南星,誓要給這些人一點血淚教訓。
他見狀也就把自己原本的主意放棄了,就不聯合其他學子的工具,搞個一次性犁地的工具了。
讓這群天之驕子吃點苦頭,也是好的。
沒多久,肖堯就把自己的土地搞定了,跑到了樹蔭底下喝水去。
顏容與抱著小兔幾,靠坐在樹底下,閉上了眼睛。
陽光從樹縫落下來,跳到他拿蒼白的臉上,讓他的皮膚變得幾近透明。
肖堯給他倒了一杯水,用靈力捂熱了,才遞到他手上:「來,先喝點水。」
「多謝。」顏容與沖肖堯淺笑。
他慢慢把水喝光,潤濕了乾燥的唇瓣,把杯子遞迴給肖堯。
肖堯接過,問他:「還要嗎?」
顏容與搖頭。
肖堯就用那杯子又接了兩杯水,自己喝了。
喝完水,他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他收起杯子,和顏容與並坐在一起,看著烈日之下,還在掙扎的同窗們。
百里無咎還在埋頭苦幹,時不時就擰著眉頭,好像在斥責旁邊笨手笨腳的夏雲海。
夏雲海一臉委屈,眼神總是飄過來,想要求救。
肖堯看著他那小狗一樣的表情,忍不住發笑。
「怎麼了?」顏容與看他。
肖堯仰了仰下巴:「你覺不覺得夏兄對百里兄有些特別?」
「夏兄不就是喜歡百里兄嗎?」覺得自己是個過來人的顏容與,一眼就看穿了夏雲海那點子小心思。
肖堯看夏雲海再次飄過來的眼神:「那你現在看他的表情,像不像被拒絕求偶的小狗?」
顏容與跟著勾起嘴唇:「像。」
「他們不會還沒弄明白對方的心思吧?」肖堯閒著無聊,也聊點八卦。
「百里兄應該是知道的,只是沒表態,至於夏兄……可能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以為自己就是要招攬百里兄,才會時時關注他。」
「那他有點遲鈍了。」
「十分遲鈍。」
也不知道這兩個當初比這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的人,哪裡來的臉討論別人遲鈍。
南星看了他們夫夫一眼,默默煉丹。
等他們倆坐在這裡,從八卦聊到秘境,從秘境聊到陣法,從陣法聊到食物……
漫無目的的話題跑了一圈,南星剛好把丹藥取出,而爐邊的一炷香,也燃盡了。
「現在,拿好你們手中的種子,我教你們調配靈水,催生發芽之後進行栽種。」南星吩咐童子們把種子和靈水發放下去。
順道,把這倆不自覺撒狗糧的礙眼臭夫夫趕走。
規定時間之內把地翻好了的人,舒了一口氣,沒有翻好的,生怕下一步跟不上。
雖說他們是不種田的,但靈植課的基礎,對他們還是很重要的。
要是修士獨自在野外的時候,丹藥消耗盡了,卻半點靈植的知識都沒有,那是很危險的。
畢竟靈植和草藥有很大的不同。
有些靈植的屬性特別,離開了土地或者水源什麼的,會馬上從良藥變成奪命的毒藥;還有一些珍貴的靈植,脫落的種子要是不馬上培育,就會變成廢棄的東西……
總而言之,哪怕他們哀叫連連,也必須要硬著頭皮學。
南星的語氣永遠都是不緊不慢的,而且他向來說話簡練,要不是上課要講明白,說仔細,估計他一天崩不出十個字來。
像現在,有學子被太陽曬暈了,沒聽清楚,想要南星重複一遍。
南星就直接指著記性最好的百里無咎:「你說。」
能用兩個字解決的南星,絕對不會說三個字。
要是有人提出其他學子解決不了的問題,南星才會慢悠悠地解答。
批評這兩個字,是不會出現在南星的課堂上的,他絕不會為了這個浪費口舌,只會給那些學子一個輕飄飄的眼神。
肖堯聽著育種的注意事項,感覺自己腦袋應該快要裂開了。
他的腦袋往顏容與肩上靠了靠:「救命,為什麼不同的種子,調配的靈水會不一樣?釋放的靈力催生也不一樣……」
顏容與看著肖堯孩子氣的動作,忍不住笑:「懷遠莫急,熟悉之後,憑感覺來就好了。」
肖堯也就是說說。
他自己很快就振作起來,把南星說的那些記在玉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