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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事,打探?」太子殿下皺起眉頭,家裡事直接家書就好,為何打探?因為牛大壯要成為承平帝的親衛,太子不得不多留心。
岳紹輝為難的看了一眼牛大壯,對太子說道:「父王……」
「還是微臣親自說」牛大壯攔住岳紹輝的話,臉色沉靜如水的重新走到屋子中間跪下「微臣寶雞府杏花村人,臣父是養老女婿。」
牛大壯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的握緊成拳,岳紹輝則不忍心的別過頭,不去看他。
「微臣八歲那年秋天,有一次看見他不在河灘割牛草,卻背著擔籠一直往劉家莊那邊走。」
那不敢回憶的血色往昔浮現在心頭,牛大壯的眼裡湧上淚水,他喉嚨哽咽了一下,接著說:「再離劉家莊三里遠的地方,他進了高粱地,微臣好奇悄悄跟進去,卻發現他和一個婦人拉著手說話。」
太子皺起眉頭。
「微臣那時候太小不懂事,只覺得這不是好事,急匆匆回家告訴了娘親。」
可是那時候的陳寶珠正懷著八個月的身孕,聞言又急又怒,她盡力安撫下牛大壯,不讓他告訴旁人。
待到後晌飯時牛三旺回來,陳寶珠責問他。牛三旺起初不肯承認,後來被說的無可抵賴。
「我不過看秋娘寡婦帶娃可憐,勸慰一下,真的沒什麼。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天打雷劈!」牛三旺被逼的發誓。
「秋娘?叫的可真親!當初是她嫌你窮出不起聘禮,嫁到劉家莊,現在死了男人就來勾搭你,你倒是長點心。」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勾搭?」
「呵,是我說話難聽,還是你們做事下賤……」
兩口子說起火來,牛三旺煩躁的推了一把陳寶珠,想要出去。陳寶珠不提防磕到案板角上。
「啊!~」倒下去的陳寶珠,立刻血水滲透裙子。在灶房外目睹了一切的牛大壯嚇傻了。
陳寶珠難產了,雖然村裡的穩婆,九外婆盡了一切努力,最後甚至請了府里的大夫來,也沒能保住母子的性命。
牛三旺把嚇傻的牛大壯拉到背人處,嚇唬他說:「本來什麼事都沒有,就是你多嘴才害你娘喪了命。」
八歲的牛大壯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爹,眼裡全是不知所措和惶恐。
牛三旺則不管不顧的威脅他:「聽著!不許跟人說,你娘是怎麼跌倒的。要不然我就把你搬弄口舌,害父母失和更害死你娘的事告訴大夥。」
牛大壯跪在屋子中間,一邊痛哭一邊用兩隻拳頭砸自己的頭:「是我害死了我娘,是我害死了弟弟,他都會睜眼了,會睜眼了啊!~是我害死了他們,害死了他們……」
岳紹輝眼眶通紅的衝過來按住他:「大壯,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岳紹輝和牛大壯同袍五年,知道這是他最深的痛。
『啪』太子氣得怒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
牛大壯忍住癲狂:「後來,我娘過世不足三月,他就娶了那女人進門。」牛大壯的臉色慢慢的變的憤恨。
「那女人貫會做人,知道她進門太急,杏花村人都不待見她。於是對微臣百般示好,她帶來的女兒整天做活,還沒有好吃穿,卻把家裡最好的東西都給微臣。」
太子皺眉聽著,勾引有婦之夫能是什麼好人。
那時候的牛大壯,心裡都是自己害死娘和弟弟的愧疚惶恐,面對仇人,怎麼能給好臉色。卻不知整合了楊秋娘的意,牛大壯越是沒好臉色,她越是上杆子貼著,煩的牛大壯,經常推開她跑出家。楊秋娘就一副慈母樣子,滿村追著噓寒問暖。
到最後村裡有些人都看不過,也會指責牛大壯太不懂事。
「壞了微臣在村裡的名聲,倒在其次。最可恨她那兒子,明明是婚前通姦所孕,卻說是微臣推倒她,害她早產!」
牛大壯咬牙切齒:「微臣只不過是甩開她要拉微臣的胳膊,她就自己慢慢的歪倒地上,捂著肚子喊疼!」
然後牛三旺就給了他一巴掌,打的牛大壯口鼻流血,更坐實了他推倒繼母,害人『早產』的事。
「少廉寡恥之徒!」太子皺眉又問「那你打探了準備如何?」
牛大壯重新挺起脊背跪好:「微臣臨應徵前,為了陳家血脈不絕,娶了一房妻室。臨走前和舅舅說好,若是不能留下一男半女,就讓她改嫁。如今不知情況如何,想要打探清楚再做決定。」
太子揮了揮手,牛大壯起身站到一旁,岳紹輝傳屋外的劉青城進來。
「屬下參見太子殿下,見過將軍。」
「起來回話。」
「多謝太子殿下」劉青城再行一禮,站起身回稟探到的事情「牛將軍走後不久……」
牛大壯走後不久,顧默默便有了身孕。那時候牛三旺兩口子,雖然盼著牛大壯一去不返,但是到底剛走也不敢太過分。可是顧默默性情太過溫馴,慢慢的倒讓牛三旺兩口子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在顧默默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摸准顧默默性子的楊秋娘,支使她去挑水。可憐顧默默那些日子吃不好穿不好,又從沒幹過重活,挑起兩桶水身下就見了紅。多虧九外婆看她挑水趕過來,才保住胎兒。
陳明德察覺事情不對,去找了牛三旺兩口子一回,兩個人才安生些。可是吃得穿的就不要想了,從來都是那三口人剩下多少吃多少。說起來多虧顧默默原來的身子特意調養過,否則蛋蛋就得胎死腹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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