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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愁眉苦臉,打聽過了:「少東家,姓吳名諱品寬今年二十九。第一個娘子是婚後第二年難產,大人孩子都沒保住;第二個好端端的吃不下飯,越來越瘦最後瘦的脫形沒了。」
這樣子的?顧默默心裡不知該怎麼評價,她自然是不信克妻之說,只是這個時候的人信,她拿眼去看張婉兒,卻發現這姑娘有些臉紅的微垂眼,嘴角明顯有一點羞澀的笑意。
「張二姑娘跟吳少東說過話?」
張婉兒雖然抿緊嘴唇,卻怎麼也可克制不住它羞澀的彎起,她微垂頭開口:「也不算有,就是他總來買我的糕餅……」
顧默默知道張婉兒和程氏,還在蛋蛋上學堂的地方賣糕餅,那裡距樊樓可不近。
「前些日子天變涼了,他送我兩對袖筒。一對是兔皮的,他說幹活的時候用;一對狐狸皮的,他說出門的時候用。」
說完張婉兒的臉紅了。
顧默默笑,小姑娘動心了。也是,想張婉兒長這麼大,恐怕是第一次被一個成年異性關心,更何況還是個有錢有勢長相也不錯的。
「哎~什麼都好,就是……」程氏可惜的很。
「奶娘!」張婉兒嬌嗔完,對顧默默說「我不在乎,就是怕自己看錯人……」她把帕子在手裡絞著,雖然害羞卻依然明白的說。
「想請夫人幫我把把關。」
「行啊,你約他我幫你看看。」顧默默爽快的答應了。
吳家除了京里的樊樓,還在京外不遠的清水河邊,建了一座『依水園』。吳品寬得知顧默默要見他,就約在那裡。
第二天顧默默坐在吳家的馬車上,就對吳家有了不錯的看法,隨車的管家娘子神態謙卑語氣恭敬:「我家少爺怕地方不太好找,讓奴婢親自來接夫人。」
再說馬車外表不過普通的黑漆平頭,裡邊卻甚是寬敞。坐墊是長軟的皮毛,矮几上水果糕點茶水,甚至手爐一樣不缺,這樣的人家富有卻內斂。
到了依水園,裡邊青竹松柏滿目綠色,還有一些秋菊,寒菊競相開放。流水迴廊假山奇石、亭台樓閣,還有偶爾體態婀娜,小碎步過去的整列舞女樂師,讓進了依水園後換坐轎子的顧默默,對吳家的富裕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吳品寬身著沉香色葡萄紋襴衫,恭敬的站在天花閣門口等顧默默到來,隨著轎子停下,他撩袍拜倒:「草民叩見夫人。」
「起來吧,吳少東不必多禮。」
「謝夫人。」吳品寬又叩了一個頭,做足禮數才起來,恭敬的引顧默默進了天花閣。跟來做護衛的程光站在門外,阿蠻則跟進去隨侍。
雖然已是初冬季節,天花閣里卻溫暖如春:山茶花開到正濃,小金橘碩果纍纍,仙客來嬌美紅艷,蝴蝶蘭清雅出脫,還有各色菊花白如涌浪、纖若金絲、富若牡丹、潔如蓮花爭奇鬥豔。就是不在季節的牡丹芍藥,也競相開放。
「吳少東的天花閣果然名不虛傳。」顧默默笑著誇讚,心裡卻道:真的很富,那些花大都是名品。
吳品寬早就聽說過顧默默,今天卻是第一次見:
一件銀白色底子,梅竹菊紋樣印花緞面對襟褙子,底下露出杏黃色素麵綢裙。鴉青的烏絲攏做牡丹髻,雖不見太多髮飾,但那隻斜插的五尾小金鳳銜珠步搖,一看便知道是內造的,有錢也買不到。
這樣只是清雅端莊的打扮,卻仍然讓見慣美女的吳品寬覺得,果然是美人,名不虛傳。
心裡想著面上卻是恭謹的答話,他知道想要娶到喜歡的姑娘,這位夫人的意見是決定性的。
等到牛大壯下差回來,顧默默已經回來換了家常半舊的衣裳等他。
「你知道樊樓的吳少東?」
「娘子!那就是個小白臉沒什麼用。」牛大壯誇張的表現出驚恐,貶低吳品寬「為夫雖然沒他有錢,可是為夫能給娘子掙誥命。」
個二貨,顧默默很想拿手裡的沏好的茶扔他,一天不耍寶會死?她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拽住牛大壯的耳朵,讓他坐到桌旁把茶盞放下。
「嘿嘿,娘子真好。」
顧默默不理他坐到桌子另一邊,說:「他到張家求親,張二姑娘請我幫她看看。」
「嘖,沒想到張二小姐竟有這樣的造化。」牛大壯咂舌「吳品寬是吳家獨子,為人淳厚處事圓潤,樣貌性情家世都沒得挑就是死過兩任老婆。就這樣,依然是京城很多人家眼裡的好女婿。」
「娘子大概不知道他家有多富。」牛大壯隔著桌子探過上半身,低低的說「他妹妹在昭王府里做孺人,昭王府一年幾萬花銷大半是他們家出。」
這事不算什麼稀奇權錢結合,顧默默不予置評,只是問道:「既然是獨子,肯定要傳宗接代,他有沒有庶子庶女?」
牛大壯坐回自己的椅子,搖搖頭端起茶杯:「沒有,似乎先前有兩個侍妾丫頭懷過,可都沒能懷到足月。」
「這就奇怪了,怎麼可能個個都有問題?」顧默默皺眉沉思。
「嘿嘿,娘子想知道,為夫幫你查查。」
不過三五天功夫查出的東西,驚呆了吳品寬父子。吳東家五十多歲經過多少事,聽了牛大壯的話,仍然失態的急問:「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吳東家不信,自可按著本將說的去查問。」
「怎麼會?怎麼能!」吳東家慢慢的氣的抖動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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