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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士笑吟吟的悠哉悠哉的開始說:「這一次俞總兵原本是打算照例休兵,是皇孫殿下力主出其不意……」
講的人婉轉道來,一場兵戰講的好像身臨其景,聽得人或恍然或振奮或激動,總之講的聽的都很滿意。
旁邊一個桌上有位五十餘歲的長者,一邊品茶一邊含笑聽著,看著越聚越多的人聽得興起,笑著放下茶錢,悄悄走了。
這位長者乃是太子詹事府右春芳,從五品右喻德蘭大人,今日這文士便是他安排人手布置的,不光這個茶館有,京城多處人聚之地都有。過些日子大的省府也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太子雖然並不很贊成蘭大人的做法,但他一向信任這位蘭大人,便也沒有阻攔。
另一桌有一位華服少年,不過十四五歲長的唇紅齒白很是俊俏,他聽完文士的演繹,說了一句:「到底還是俞總兵及時決斷,才能有這次勝利。」
文士笑著向北境拱手說道:「自然是主將肯聽皇孫殿下進言才能得勝,但是岳將軍身為皇孫能身先士卒沖做先鋒,可見果然是高祖之風。」
少年有些得意:「岳家後人自然有高祖之血高祖之風。」
那文士便接著少年的話,誇讚起當今皇上英明太子德政,周圍的人聽得連連稱頌,不一會茶館裡便是一片歌功頌德的聲音。
皇宮·長寧宮
長寧宮的主人是當朝寵妃陳貴妃,這位貴妃長的:肌若流霞還瑩潤,眼似秋水更清澈。當年進宮就深受皇恩,後來在承平十七年三月十四日,聖上五十大壽之日,產下八皇子岳嘉彥,皇上顏大悅直接從正四品的美人,進位正二品寧妃。
承平十九年秋,當今忽發頭風痛的徹夜難眠,國事盡付太子。陳貴妃通曉音律,便試著以古琴曲,配合安眠香以及太醫院上好的湯藥,竟然讓萬歲可以偶爾睡穩。為了讓皇上能睡好,陳貴妃徹夜不眠輕彈琴曲。以至於纖纖素手,手指紅腫,第二晚、第三晚卻依然不改。皇上大為感動,從此後宮獨寵她一人。
殿外是北方冬季特有的寒冷,大半樹木凋謝,即便是巍峨富麗的皇宮,也難免有些清冷之意。長寧殿裡卻溫暖如春綠意盎然,陳貴妃接過宮女呈上來的湯盞,端到矮榻承平帝面前。
原本一個人下棋的承平帝,聞到味道皺起眉頭:「朕覺得已經好了,怎麼還要喝?」
「陛下自然是身體康泰,可太醫院不過循例進補,也是為了避免換季……」沒等陳貴妃笑吟吟的溫聲說完,承平帝已經不耐煩的端起來一口喝完,旁邊自有宮娥擎著盤盞伺候漱口。
「陛下最近喜好對弈,何不召來大臣伴駕。」陳貴妃招呼宮娥,拿來給八皇子縫製的內衣,一邊做一邊問。
「父皇、母妃,兒臣也要去北境建功立業!」
承平帝還未回答,殿外傳來少年的聲音,不等宮人通稟就闖了進來。他邊走邊脫下斗篷,扔給後邊跟著的內侍,進來一看竟是茶館裡的華服少年。
陳貴妃笑的無奈:「你這是又跑出去了?」
少年不答反倒坐在他娘身邊痴纏:「紹輝都可以上陣殺敵,兒臣是他的皇叔自然也可以。」
「胡鬧,紹輝去的時候已經年近十六。他刀馬嫻熟,朕且不放心。」承平帝打量了一下自己小兒子細嫩的肌膚「你就更不用提了。」
八殿下放開他娘,扯著承平帝的袖子撒嬌:「兒臣也刀馬嫻熟,宮裡的侍衛多不是對手。」
「那些侍衛哪裡敢真和你動手。」承平帝笑著搖頭。
陳貴妃笑吟吟的勸兒子:「彥兒身上留著高祖之血,自然想要禦敵於國門之外。但是彥兒還是太小了。」
八皇子岳嘉彥氣哼哼的坐到一邊不說話。
陳貴妃繼續笑吟吟的說道:「彥兒若是真的敬慕英雄,母妃到有一個好主意。」
八皇子眼睛一亮,轉過身拉著陳貴妃的袖子左右搖晃:「母妃有什麼好主意?」
陳貴妃任由兒子扯著自己的衣袖,笑吟吟的看向承平帝說道:「算來彥兒也有十四了,臣妾幫他看了一門好親事。」
「哦?」承平帝一手摸著花白的鬍子,有些感興趣的看向貴妃。
「母妃!紹輝皇侄都十九了也還沒有定親。」八皇子急的跺腳。
陳貴妃笑吟吟的繼續對承平帝說:「這門親事其實是投彥兒所好,他不是一向仰慕俞總兵的英雄氣概,俞將軍恰好有一幼女,年方十六,不僅姿容俏麗,更是將門虎女,想來以後一定能和彥兒夫妻相得。」
蘭大人聽了皇上將俞總兵幼女,定為八皇子妃有些納悶。按理八皇子將來一個閒散王爺,娶手握重兵的將軍之女,難免讓人多一些心思。
太子聽了蘭大人的憂慮倒沒當一回事,他一邊批改奏摺,一邊說道:「貴妃娘娘已經先行著宮人來通稟過孤,這門親事不過是,小八仰慕俞將軍的英雄氣概而已。」
蘭大人聽了可有可無的點頭,這十餘年陳貴妃獨寵後宮,卻一向恭謹從未謀過權勢,想來就是八皇子孩子心性罷了。
北境的勝利離杏花村太遠了,京城的里的彎彎繞繞,也和杏花村沒有關係。已經到了冬月底,顧默默帶著臭蛋好好的調養了兩個多月。
天越來越冷顧默默和臭蛋,都換上了前些日子新縫的棉衣。臭蛋穿的像個小棉球,安安靜靜的坐在灶洞旁的小板凳上,看他娘做後晌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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