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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時候,西北蠻族和大月國交戰,國內的不少勞動力喪失,便俘虜了大量的大月國的人當他們的苦勞力。
那些俘虜大部分為了要活下來,能夠有機會再見家人一面,還有天生貪生怕死的,只是為了活著罷了。
那些犯人做著最重的活,住破爛房子,生活質量奇差無比。
二十七八年過去了,之前那一批犯人已經有很多受不了折磨死了,現在也就剩下三四個人而已。
林定山被帶到了地方,看到的就是那僅活著的四個人,遠遠看上去,他們一個個臉上髒兮兮的,都看不清容貌,頭髮胡亂的披散著,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凡是露出來的地方都被黑灰掩蓋,甚至都看不出本來的膚色。
不僅如此,這四個人手腳上還帶著鐐銬,厚重的鏈子拖在地上嘩啦嘩啦的響,那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的樣子,正忙著打鐵,一錘接著一錘下去,期間沒有人說話,都在悶聲做自己的事情。
還有一個忙著放羊的,手上同樣帶著鐐銬,因為年久了,厚重的鐐銬都生鏽了,那幾個犯人手腕腳腕的地方都染上了鐵鏽,遠遠地看不清面容。
林定山看到這四個人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苦楚,他們被俘虜後就是這麼生活的,整天除了幹活就是幹活,二十七八年全都在重複的不停的幹活,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心裡都有些詫異這些人都是怎麼忍下來的。
林定山已經決定了,就算這裡面沒有林源,他也要將這四個人帶回家,這些人應該是念著家裡才苟且活到現在,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家人是否活著,等他們團聚。
林山一揮手,哈索就讓他的人將那幾個帶犯人帶過來,腳鐐沉重的聲音響起,那幾個人面無表情的被帶到林定山面前。看見是穿著鎧甲的漢人將軍,一時間面上有些興奮,心裡甚至有些期待,這個將軍是來帶他們走的嗎?
林定山身邊的一個副將,對面前的幾個人揚聲道,「你們中有叫林源的人嗎?」
其中有一個人眼神閃爍,似有淚花閃過,剛才好像沒有聽很清楚,是在叫他嗎?他呆在這裡這麼長時間,沒有人喊過他名字,時間久到他快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那個士兵又大聲叫喊了一遍,最邊上的那個帶鐐銬的犯人腳步向前一頓,衝著林定山就開始「咿咿呀呀……呀啊……呀……」
盡力的想要說話,可是他此時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手胡亂張揚著,眼神激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只能在他們面前張牙舞爪的啊啊著。
林定山他們都不懂他在表達什麼意思,皺著眉頭看著他,那個犯人走的更近了,知道自己說不清楚話,便指了指剛才喊話的那個人,接著又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林源。
林定山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叫林源?」
林源此時瘋狂的點頭,然後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出來一個「是。
林山看著眼前的髒兮兮的犯人,這就是自己的爹嗎?幾十年來過的就是這種犯人的日子嗎?
不確定的接著問道,「你知道沈石溪嗎?」
只見面前的男人更瘋狂的點頭,眼神露出一股熱切,林山鼻子有些酸,繼續問道,「你知道沈靜姝嗎?」
面前的男人說不出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指著自己,想要盡力張口說話卻說不出來。
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在布滿灰的臉龐上留下兩道淚痕。
林山看他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仔細看去,他的眉眼之間和他還是有五分相似的。
隨即下令,把這四個人帶走,雖然不知道林源現在為什麼說不了話,可是已經找到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以前只知道恨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卻不知道他卻在這種地方受了整整二十九年的苦。
鼻頭有些酸,林定山忍著,等到把人帶回了滿月成,讓那個叫林源的洗漱乾淨,整整換了好幾桶水,才洗乾淨。
林源洗乾淨出來後,見到面前和他有五分像的林定山,想說話卻說不出口,只能用手指比劃著名,衝著林定山咿咿呀呀的,其實他是想說?你和我長的有些像,你是我兒子嗎?你娘還好嗎?等等,只是他現在說不出話,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見面前的人根本理解不了他說的話,林源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林定山看在眼裡,忽然到,「我叫林定山,我娘叫沈靜姝,我外公叫沈石溪!」
林源突然眼睛放光,直接撲上去抱住了林山,說不出話來只能抱著他高大的身軀痛苦。
林定山也受到感染,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有點沉聲道了聲,「爹!我來晚了!」
林源痛苦的更慘了。
「爹,我這次帶你回去!」林定山說著,也抱住林源低聲哭了起來。
林源或許是見到親人刺激了他,已經能勉勉強強說出幾個字了,雖然大部分時候還是不能讓人明白。
「啊呀……呀……好……」林源硬逼著自己說出這個字。這麼多年,他生活在異鄉,周圍都是蠻族人講的蠻語,他是一句話也聽不懂,大多數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幹活不說話,整天幹活,活的壓抑,時間久了,他說話的能力退步了,在他身邊人眼裡,一直有人覺得他是個啞巴。
既然找到了人,林定山趕緊帶著人返回,還不知道自己的爹他是怎麼了,這蠻族之地沒有什麼好大夫,他還是要趕緊帶林源回去找個好大夫給他看看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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