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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驕客氣地和張書記告別,帶著游鶴鳴往李惠那邊走去。
她們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現在多了盛驕和游鶴鳴兩人,李惠說道:「妹子,你去秀秀車上,我搭著這位小同志走吧,這樣快一些。」
游鶴鳴嘴角抿直了一下,有些沉默地站在一旁。
盛驕其實很好奇這個時代的自行車,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尤其是已經說明過游鶴鳴腿腳有傷的事情。
她站在旁邊,嘴角帶笑,眼裡卻平靜:「惠姐,你們在前面帶路,我們可以坐計程車。」
在不遠處就有計程車的站點,從這裡走過去就能坐上計程車了。
李惠看了眼他們,有些遲疑:「這?」
盛驕嘴角笑意不減:「不用擔心跟不上,四個輪子的比兩個輪子的車好使。」
「儘管在前面帶路就好。」
李惠和姚秀越騎了兩輛自行車,這下子就算是想一起坐車也不成,這自行車不知該怎麼放。
難不成還鎖在體育館裡嗎?
姚秀越不懂他們為什麼遲疑,說道:「媽,這樣不好嗎?」
「就讓姐姐他們去坐車啊。」
李惠暗自咬牙,這個丫頭不懂,要是這樣做了,她堂堂一個紡織廠的書記,不就成了帶路跑腿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心急做錯了事。
不應該這樣子安排。
盛驕笑著應下:「秀秀說得對,我們就先過去坐車了。」
李惠只能吶吶說道:「這樣也好。」
「那你跟著我開就行。」
盛驕對著游鶴鳴微揚下巴,這一眼說不出的神采飛揚:「走,上車。」
游鶴鳴抿直的嘴角緩緩上揚,他們走到計程車那邊去,一起后座上,低聲應道:「嗯。」
游鶴鳴其實長得高大,坐在後面有些憋屈。
但沒有辦法,他不會自行車,而且腿腳又受傷了。
李惠和他們也不是什麼特別親密的關係。
各取所需而已,不能要求別人太過體貼體諒他們。
他們能取到自己應有的東西就行。
至於李惠自己會怎麼想,就與她無關了。
而且也不妨礙盛驕在合作的時候,從李惠這裡取到更大的利益。
在剛開始的時候,計程車被當作資產階級腐朽生活而遭到批判,但人生活,工作,很多時候就是要出行方便,計程車是為了解決人民的需求才出現的。
在70年代初的時候,計程車又陸陸續續回歸到生活中來。
只不過現在的計程車不像是後世那樣招手即停,而是定點候客,她們需要去站台找車,司機接單載客。
是一種預定的形式,司機接客結束後又要回到站點去。
所以李惠騎兩輛自行車過來,實在是太不仔細了。
盛驕想,要是她去接待外賓,就會考慮到方方面面。
尤其是現在北京的路況並不算很好,他們還要彎彎繞繞往巷子裡走去。
盛驕施施然坐在計程車上,看了前面兩人歪歪扭扭地騎車。
到了某處老宅子的時候,李惠停下來喊他們:「妹子,我們到了。」
計程車停在外面的巷子口,游鶴鳴先下車,垂著眼眸站在她旁邊。
順手給盛驕開門。
兩人姿態悠閒往巷子裡走去。
游鶴鳴想說些什麼。
但盛驕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彎著眼尾對他笑了一下。
又不是他的錯。
當盛驕決定把游鶴鳴帶上的時候,就要保證他的安全,怎麼把人帶走的,就怎麼把人帶回去,保證合伙人的全須全尾。
當然,游鶴鳴這個情況最好還是治好了再帶回去。
游鶴鳴只是手臂收緊,嘴角抿直,他像尋常那樣,扶著盛驕往裡面走去。
老宅子裡窗明几淨,小院子裡的物件置放得當。
盛驕在想,這是什麼家庭?在這個年代居然還能保住自己的祖宅。
光是這份能力就很不能小瞧。
院子裡鋪著一層鵝卵石,游鶴鳴半護著盛驕,走得小心又自信。
章院長正在裡面寫字,客廳里的桌子大,他往桌子上鋪著層宣紙,往上面練著大字。
寫的是:國泰民安
姚秀越率先喊了一聲:「章爺爺,我們過來啦。」
李惠掛著笑臉上去打招呼:「章院長,我這帶著那位小同志過來了。」
章院長是個精神不錯的小老頭,頭髮摻著白色,掛著小山羊鬍,此時眼神明銳地看過來:「就是你們啊。」
「半夜來找我這老頭子,饒人睡夢。」
李惠臉色都僵了,倒是盛驕笑著頷首示意:「就是我們。」
她走上前走:「章院長您好,能寫出這樣一副雄健灑脫又蒼勁有力的字,必然是心懷國家,心繫百姓,胸懷寬廣,怎麼會計較這點小事。」
章院長朝她看去:「你這小丫頭話還說得挺漂亮。」
他又瓮聲道:「你懂這字嗎?」
盛驕也沒和他客氣,說道:「我倒是懂一些。」
章院長把筆放在一旁:「你來寫兩個字,我瞧一瞧。」
李惠都懵了,怎麼情況變成這樣,但她看向盛驕和游鶴鳴,只見兩人八風不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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