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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驕嘿了一聲,突然笑起來:「你不會是前面的坐鋪,特意跑到這邊來蹭位置吧。」
她看就老太太和小孩子兩個人,而小孩很親昵地抱著她喊奶奶,說明不是人販子。
但是這樣寵孩子的家庭,應該是一大家子人全體出動,而不是孤身一個老太太帶著小朋友。
老太太臉色一變:「你瞎說什麼呢?」
盛驕慢悠悠地把書合上:「您剛剛看位置的時候,沒有看床鋪號碼,而是注意床上的人,然後看我女娃子一個人在這裡,所以徑直坐下了。」
所以就是典型的看人下菜。
游鶴鳴也沒和老太太客氣,直接喊:「乘務員!」
一聽到他們開始喊乘務員,老太太不樂意了:「你們幹什麼?我就坐一下也不可以嗎?」
「嚷嚷什麼呢?」
盛驕說:「那得問乘務員了。」
乘務員來的時候,老太太直接放聲大哭:「你們這穿軍裝的,還欺負一個老婆子和小娃娃,就在你床上坐一下,居然喊乘務員過來趕我們。」
坐在前面的人都看了過來,又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說著:「這幹嘛?」
「欺負老人和小孩呢。」
「好像是這兩個穿軍裝的搶位置了。」
「人不可貌相啊。」
游鶴鳴見盛驕眼底生出厭煩,直接對著乘務員說:「她們沒有票,麻煩同志檢查一下。」
乘務員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聽他說完就明白了。他們在車上工作,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些想占便宜的人,欺負年輕小姑娘們皮薄,不敢聲張。
她說道:「行了老太太,把你的車票拿出來。」
見老太太還要不依不饒,盛驕在旁邊慢悠悠地說道:「三歲看老哦,你看自己的小孩,都要學你了。」
「他今天學到無理取鬧。」
「明天學到撒潑罵街。」
「再接著就變成了街上混著的二流子。」
老太太漲紅著臉:「你瞎說什麼呢?」
盛驕笑了兩聲,說:「我可是穿這身綠衣服的人,見過的人還少嗎?」
老太太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小孩,小孩正瞪大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老太太突然頓住了。
她臉上的紅變成一種複雜又難堪的紅,摟著小孩,輕聲說:「奶奶和他們說笑呢。」
「別聽別聽啊。」
等乘務員順利把人帶走之後,周圍嘰嘰喳喳的人群也散了,只是時不時看他們兩眼。
盛驕拍了拍床鋪,說:「你坐這邊,晚上再過去。」
她估計這火車上還要來不少人,這下鋪遲早變成上面四個人坐下休息的地方。
畢竟這裡一個車間有六個床位,在窗戶下只有一個半的位置,另外半個好像還要和隔壁車間分。
所以四個人,總有人坐不到休息的地方。
游鶴鳴把丹果皮遞過去:「吃一點,消消氣。」
盛驕說:「我幹嘛要生氣?她不是都走了嗎?」
游鶴鳴哦了一聲,說:「那就沒生氣吧。」
盛驕沉著眸子看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接過丹果皮吃下去。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上中鋪的人都坐滿了,有人脫下鞋子躺上面,露出一雙破舊的襪子,散發出無法言語的氣味。
盛驕萎靡了,她縮在床頭上,怏怏不樂地捂著自己的鼻子。
為什麼都換臥鋪了,還是要忍受各個方面的臭味?
她失策了,沒準備齊全,她應該再準備幾個口罩才對。
這種做事沒做到百分百準備的情況,讓人有一定的煩躁。
游鶴鳴從袋子里拿出紗布和棉布,三兩下縫合了一個簡易的口罩:「給你。」
盛驕抬眼看過去,有些沒意料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要口罩這東西,而且你怎麼知道口罩?」
游鶴鳴說:「衛生所里和醫院的人都戴著這東西。」
這兩個月他們去過很多地方,盛驕時不時就會帶著他出門逛幾圈,而他最常去過最多的地方就是衛生所,要幫盛驕和章老爺子拿一些中藥。
而他也看了很多書,現在也能接上盛驕的思路。
盛驕點頭:「真聰明!舉一反三。」她二話不說把口罩戴上,像是鬆了口氣般,把繃著的肩膀放下,懶洋洋躺在沙發上。
游鶴鳴眼裡閃過笑意,嗯了一聲。
........
而在另外一邊,周二奇往鎮上走了一趟,他們坐著拖拉機回來,他還挺開心的,坐拖拉機可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
回來以後,他立馬往大隊長那邊跑:「大隊長、支書。」
「老爹!」周二奇大聲喊他,「又來信啦!」
他們這村子小,也就幾十戶人家,加上小輩百來號人。周伯禮原來就是村長,後面改革了,他變成了村支書,又成了的大隊長。
他看向這個冒冒失失的兒子,說道:「瞎喊什麼呢?」
周二奇把信收起來,憨厚地笑。
等回家後,大隊長把手攤開:「信呢?」
周二奇連忙把兜里得到信拿出來,遞給他老爹,急忙問道:「老爹,他們寫的什麼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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