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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荒山開墾,種上了枸杞樹和山楂樹, 只有極少部分的石頭滾落和山體滑坡。
而中藥材廠的建構極其穩固,當初採用的是平面寬而廣的設計圖, 整個廠子構架以三角形為主,所以在地震之中竟然沒有完全坍塌。
大部分坍塌的都是農村人的房子, 但農村人不甚富裕,房子採用的草泥製作,又大多矮小平穩,砸下來也不甚又嚴重。
種植基地損失最小, 幾乎沒什麼損失,種植基地的廠房比中藥材廠還矮小,只有一層樓。
盛驕看了眼受傷的人群, 倒是輕輕鬆了口氣。
雖然有人胳膊和腿被砸傷,但大多都是輕傷, 房屋塌陷, 那就重新再建設,正好換新房子了;道路裂開, 就重新修路,正好那路也破破舊舊的, 該換成新的路了。
只有沒有人員傷亡就行,性命還在, 一切就都是小事。
盛驕從廠子里找出了喇叭和廣播:「所有人都移動到廣場上, 清點人群, 年輕人去外面開路,把道路清理出來, 受傷的人都上車.......」
「不要在房子周圍逗留,全部都去廣場上。」
她語氣堅定,之前又是在廠子里當廠長的,人群本就混亂,思緒紊亂,這時候也漸漸安定下來,順著她的話往廣場那邊移動。
村子里這草泥房也好,輕便,壓下來也就是泥巴。
游鶴鳴和周二齊等人掀開坍塌的土塊,從裡面掏出幾個小娃娃,幾個小娃娃被壓在裡面也沒什麼大事。
差點哭暈的婦女把自家娃娃抱出來,紅著眼睛道謝。
周伯禮似乎又找到當初做大隊長的那股魄力,帶著幾個年輕人家家戶戶地趴在外面喊人,找人,聽到有動靜就連忙搬開石塊來救人。
他知道村子里有多少戶人家,家裡有沒有分家,分家之後又住在哪裡,家裡一共多少個小孩。
他弟弟周季驊遠遠比不過他,甚至連今天安排了多少人去上工都弄不清楚。
周伯禮懶得和周季驊爭執,先忙著救人呢。
孟廠長也是最初跑出來的人之一,他看了眼廠子的結構,突然笑著說:「我們剛剛不跑出來是不是也行?」
著急忙慌從二樓一路疾跑下來,腦袋上的帽子都被吹掉了。
他苦中作樂:「剛剛從裡面跑出去,現在又要把人都挪進去休息,嘿,我們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盛驕也抬頭看廠子,當初的匾額還在上面,甚至都沒掉下來,回他:「不跑出來怎麼知道裡面不會倒塌?」
孟弘恍然,不要去賭這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如果地震再大一些,他又懶得跑,那會不會就被壓在裡面了?
廠子能扛過這一次的地震,不一定能扛過下一次。
盛驕總是比他清醒,目光堅定不移,一路筆直地往前走去。
孟弘低頭,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正是料峭春寒的時候,餘震已過,盛驕把廠子裡面全部打開,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乾淨,大家就在食堂裡面坐下。
趙嬸子拿過自己的勺子,問她:「盛廠長,我熬一鍋湯吧,放多多的姜,給大家壓壓驚,去去寒。」
盛驕點頭:「熬吧,把烘乾廠那邊的機器都打開,暖和一點。還有暖風機都搬過來,擠在一起舒服些。」
她說完之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廠長了,回身去看孟弘的時候,卻見孟弘只是嘴角含笑,點了點頭。
孟弘在外面點了一支煙,猩紅的火星在寒風中格外醒目。
他對周家村的人沒有太多歸屬感,就算在這裡當了幾年廠長,也沒有那麼多的責任感和認同感。
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子。
他早晚是要回到省城裡面的,所以對廠子的人能管就管,不能管也無所謂。
沒想到一出事之後,大家率先想到了還是盛驕廠長。
哪怕她都已經離開一年了,大家都還是想著她,念著她。
孟弘發現了自己的失職,狠狠地抽了兩口煙,這才平復心情走進廠子里,來主持亂局。
他率先回到辦公室里,撥通公社的電話。
但對面只是一陣忙音。
緊接著,他又換了路線撥通,但所有的聲音都是忙音。
看來是通訊線路斷了。
越來越多的人進入食堂裡面,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還有一絲不可思議的慌亂感。
這個時候,廠子里冒出了一股排骨湯的味道,濃郁的湯驅散了寒冷和僵硬。
孩子忍不住抱著家長嚎啕大哭,嗚咽哭泣,喊著:「奶奶呢?」
老人家跑得慢些,周伯禮在外面不斷地尋人,清點人群,倒是把每家每戶的老人又都找了出來。
不過好幾個老人慌亂之中被砸中了手臂和腿腳,老人家本就骨頭鬆些,僅有幾個骨折傷患者都在這裡了。
還有的就是被落石砸了腦袋,身上磕出幾條血印子。
受傷最嚴重的是周小寶一家,他們家都躲在屋子里睡大覺呢,在地震來臨的時候,什麼都沒感覺到,在床上呼呼大睡,被砸了個正著。
但房子不重,床上又有房梁擋住了瓦礫,就只是在裡面動彈不得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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