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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河被她力度拍懵了,有些暈乎地喊:「謝謝叔。」
怎麼他們多說一嘴的時候,明天去鎮上就有拖拉機可以坐了?
「小事情!」周築生往回走去。
等回去的路上,遊河還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
盛驕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手上都是些陳年老繭,手指也不像自己的那般白皙纖細,這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
她問:「我是不是力氣有點大?」
盛迎遞常年做苦力活,練就了一手力氣,遊河感受著後腦勺的力度,默默點了點頭。
盛驕臉上浮現笑容:「那還不好,力氣大證明身體健康,有力氣揍人。」
遊河沒說話,等回去後,他看了眼鍋子裡燉的雞。
離開前他把柴火調小了,就用小火煮著,現在軟軟爛爛。
盛驕讓他洗兩把丹參葉子丟進去,又聞著香味:「這菜聞起來還不錯。」
她還以為這烏黑的蘑菇味道會不好,沒想到入口鮮嫩,有一股濃郁的香味,眼睛都睜大了些:「這什麼飛蛾來著?」
遊河吃著雞肉:「這是松蛾子,蘑菇。」
盛驕哦哦哦了幾聲,往碗裡夾了一個雞腿給自己,慢慢啃著。
其實遊河的煮飯技術真的不如何,只是這道菜就是吃個鮮,把雞肉處理乾淨,放薑片和山菇一起燉,味道就出來了。
等吃完以後,盛驕又把碗推給他:「洗碗去。」
遊河把剩下的雞湯收起來,放在碗裡,又從井裡面接水過來,泡在裡頭,免得第二天會壞。
洗碗都是在院子裡面,遊河把盆里接滿水,倒上面鹼,用一塊破舊的絲瓜瓤開始洗碗。
盛驕就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遊河旁邊,順便把路上接到的黃瓜給洗了。
一口咬下,嘎滋脆。
她問道:「遊河,你這抓野雞的技術不錯啊。」
遊河蹲在盆前面洗碗,嗯了一聲。他洗碗很快,也很乾淨,會用水來回沖幾遍,盆里的水會留著給澆菜用。
盛驕又問他:「那你平常就沒有打野味去換過錢嗎?」
遊河抬眼看她:「不好換,會被抓的。」
「不好換。」盛驕琢磨著這個詞,「那就是換過咯?」
遊河沒說話,低著頭洗碗。
盛驕嘿了一聲,年輕人還藏著小金庫啊。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才一天不到,就對著年輕人的金庫露出了覬覦之心。
她笑了兩聲:「不說算了。」
她吃完黃瓜,抻了個懶腰:「給我燒水,我要洗澡。」
她吩咐起人來就是那麼的自然,遊河應起來也自然:「曉得了。」
他把柴火燒上,拉了一下旁邊的物件,火噌地一下就變大了。
盛驕走過來看他手上拉扯的東西,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風匣子。」遊河告訴她,「拉一下會有風。」
盛驕雖然有盛迎遞的記憶,但她總覺得像是在看電影一樣,但是這電影太長了,二十多年呢,也不是什麼都能記得的。
而且盛迎遞家裡好像沒這玩意兒,聽他說起這名字,她才從記憶里翻出來。
這是用來生火的工具,也是會造這東西,周大貴在村子裡人氣才好,又能存在一小筆錢。
畢竟柜子這東西多得是人會打,不講究的人自己也能做,但是風匣子這種物件就不行了。
盛驕拉了兩下就沒玩了,又見遊河打水到鐵鍋里給她燒水。
她看著那鐵鍋,表情難以描述:「你那鐵鍋洗乾淨了沒?」
這不是剛剛煮菜的鍋子嗎?
用這個鍋子燒水洗澡,就像一隻即將被燙的豬崽子,開水下鍋燙豬毛。
她說道:「用燒開水的那個壺給我燒。」
她指的是日常喝水的壺。
遊河把那個壺擰起來:「這個壺很小,要燒很多回。」
「那就多燒幾次。」
吃飯的鐵鍋燒水之後,上面會浮著一層油。這怎麼洗澡?
遊河又到裡面去,拿出一個裝水的壺和一個長長的東西。
盛驕問他:「你手裡這個長長的柱狀體木頭是什麼東西?」
遊河提左手的東西,告訴她:「是保溫壺。」
盛驕覺得稀奇:「還有這東西呢?」
又是她沒見過的東西,她打開上面的木頭塞子,只見裡面有一個內膽,像是玻璃的?
她又敲了敲外側的藤殼,中間有一段空心,裡面還有一層鐵皮。
居然還是多層保溫技術。
遊河站在她旁邊看了一下,又把柴火架起來,拉一下那個風匣子,火花像煙花一樣炸開,騰然升起,暖乎乎地照在人身上。
水燒開後,遊河第一時間往這個保溫壺裡面裝水。
現在是四月中旬,他摸不准盛驕要用多少熱水,只好每個壺裡都灌滿熱水,灌滿以後又在火上燒著一壺。
這才給她提冷水進去。
洗澡就在房間裡面,用一個很大的木頭盆子,這應該是周大貴自己做的。
遊河倒了一壺熱水進去,又往裡頭兌著冷水,問她:「這個溫度嗎?」
盛驕往水裡摸了一下:「再熱一點。」
遊河又提起另一壺熱水往裡加,加了一點再問她:「現在這樣?」
盛驕伸手去碰,被燙得一個激靈:「太燙了,冷一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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