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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隨意擺手:「快去。」
沒過一會兒,助理快步回來,低聲道:「姓『盛』,叫『盛驕』。」
男人眉頭緊鎖,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姓氏。
「跟隨的人沒填名字。」
男人眼神不悅:「還弄得這麼神秘,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來頭。」
助理也不敢隨便搭話,也沒有他搭話的餘地。
對面的年輕男子閉著眼睛抽了兩口煙,對那位年長的男人說:「霍叔叔你管人家是誰呢?」
「既然不知道名字,那就是排不上號的人物。」
年輕男人眉眼不羈,帶著些長輩極其不喜歡的輕浮和放蕩。
霍良驥沉聲說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家裡也敢放你過來。」
單傑輕笑,架在指間的長煙明明滅滅,意有所指:「就是這種場合了,才讓我過來啊。」
「霍叔叔這就不懂了吧。」他環顧四周,「這周圍都是年輕人,您屈尊過來,真是給了我們不少壓迫感。」
雖然語氣恭維,但字裡行間都是在說他以大欺小。
霍良驥豈會聽不出來?
他臉色更沉,只是不悅地哼了一聲:「小子這麼狂妄,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單傑蹺著二郎腿:「不勞霍叔叔擔心我們的家務事,就那麼點小事情,也值得霍叔叔這麼關注嗎?」
真是個渾不寄,沒臉沒皮的小子。
單傑見對面臉色陰沉,也不在意,只是睨向那邊的女人。
盛驕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場內越傳越離譜。她只是把齊導師手上的入場券給拿了過來。
真以為她幫導師翻譯一本又一本的原著都是免費的呢?
身為清北特級教授,身上還能沒兩把刷子?
盛驕特意透露出自己對新政策新經濟發展方向感興趣,齊導師為了留住她,自然也要好好地幫她打聽一番。
清北的教授群是個圈子,有的人清高,不屑於商人為伍,手上拿到了入場券也不在意。
這世道本就是商人比不上搞政治的,搞政治的被搞學術的瞧不起。
層層下來,自古以來,商人就是最底層。
但對自己的學生卻不一樣。
聽說齊導師手下的學生想去長長見識,毫不猶豫地給出去了。
齊導師把入場券拿出來的時候,對盛驕千叮嚀萬囑咐:「去這裡的人都是頂層的人物,你要小心一點。」
「千萬不要隨便得罪他們了,也不要和他們爭起來了,你就隨隨便便走個過場就行。」
「他們都有錢,非常有錢,這世道還沒完全恢復,你要記住,你涉世未深,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做任何事都不要操之過急。」
盛驕含笑點頭,答應得很好。
但她也有錢啊,雖然那些錢都是借來的。但又有什麼關係,放在她身上,不就是她的錢了嗎?
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大款。
手上的財產不先為負,怎麼變正?
偽大款·盛驕很是悠然自得,雙腿交疊,單手托著下巴,靠在椅子上,她嘴角帶著笑意:「來買一塊地。」
說得像是來買水果一樣輕鬆。
游鶴鳴眉眼清雋,襯衫黑褲更顯得身形頎長,他立在盛驕身側:「買哪一塊?」
他更是誇張,像是想買哪一塊就能買到一樣,絲毫不懷疑盛驕。
盛驕抬眼看向櫃檯前面,說道:「買能賺最多錢的那塊。」
「要買利益能最大化的那塊地皮。」
從前國家的房子都是分配的,土地也都是分配的。
現在放開政策,也開始嘗試放一批郊區的房子和土地出來。
盛驕剛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疑惑。
原來這麼早就有土地拍賣了嗎?
她還以為這都是等幾年之後才會出現的東西,要等國外的經濟體系傳入國內之後,然後再次改革,最後才正式開放土地的所有權。
或許是試點呢?
盛驕抬眼掃視前方,眾人各懷心思,臉上卻都不動聲色。
這才是她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戰場。
這裡的每一寸都像是她的領地。
盛驕眼裡浮現出不加掩飾的野心。
在昏暗的光線下流淌。
灼目動人又極具震懾感。
片刻後,盛驕閉眼,收斂自己眼裡的火焰。
她當然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句話,在這樣的環境下,比如是槍打出頭鳥。
盛驕還沒有依靠,沒有任何能與之抗衡的東西。
這場指標會不成體統,甚至是有些粗糙混亂的,就連土地的劃分都簡略無比,像是匆匆忙忙趕出來的指標會。
空氣里那些硝煙和竊竊私語,盛驕全然不在乎。
這一場沒有競標,沒有規模,沒有消息的試點中,她也不過是一個試點的人。
良久的靜默之後,場內似乎不再有人進來。
台上的拍賣員舉著錘子示意:「一號地,起拍價五萬。」
一號地是一塊在首都中心,這一塊很棘手的荒地,是之前被砸爛完全破壞掉的一個爛攤子。
地里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牽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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