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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的村民嘩啦一聲圍上來:「咋樣?岑大娘她到底咋啦?」
「誒呦,你們這齣來的可真快,就沒多待一會兒??
「我可聽說,裡面那個是因為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才成了那樣?」
「老岑家地里……可不乾淨呢。」
聽見這話的村長唰地一下拉下臉:「胡咧咧啥,你們這是封建迷信,要擱以前,可是要抓出去遊街示眾的!」
「你這個老婆子,嘴咋那麼碎?地里的糧食不種啦?有本事就去多耕兩畝地,省得一天到晚胡咧咧!」
他氣得直敲拐杖,看熱鬧的眾人嚇得縮了縮腦袋,鳥雀似的散開來,就連聽閒話的土獵犬,也夾著尾巴跑回家。
不少人還在背後嘀咕,就這情況,不是撞邪是啥?
都是一個村裡的,誰不知道誰。
這幾十年,岑家一直生兒子,就沒見過女孩兒,男丁興旺,岑狗蛋墳上又長出一棵大樹,大家都說那樹里有東西。
岑家人更是,因為柳樹越長越大,半塊兒地都拋荒了,也沒想過砍掉它。
他們嘴巴不得閒,沒看見村長臉上的哀愁,別看他說得那麼篤定,心裡很清楚,都說人老成精,他也活了幾十年,什麼事兒沒經歷過。
大師?
人家大師都請過來了,他只能裝做聽不懂。
此時,岑家屋子裡。
只剩下自己人之後,老太太目不轉睛地看著令月:「你、你剛才說的啥意思?」
哪知道令月突然走過來,一把掀開老太太的被子,照著邪氣最重的右臂擼起來袖子,看見它的岑鳴夫妻大驚失色,因為那截手臂,已經變成了青灰色,浮現出鱗片似的斑紋。
「娘,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老太太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看向令月:「大師,俺——」
令月掃了眼老太太,對方眼神里滿是希冀,她沉聲道:「這是蛇纏,一條蛇付出代價,拼了命下的詛咒,只要你們這一脈還活著,就會被詛咒侵蝕,直至死亡。」
「岑先生說過,你之前能跑能跳,原本以你的精氣神,再活十年八年根本不是問題,但是你被蛇詛咒,身體已經侵蝕得千瘡百孔……」
那些話她沒再說下去,意識到這些的岑鳴悔不當初,他怎麼就沒多留心,老太太倒是看得開:「沒關係,俺活這麼大年紀,早就活夠了,早點兒下去還去還能去找俺當家的。」
「媽!」岑鳴一下子哭了出來。
老太太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鳴子請過來的大師?鳴子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在床上掙扎著,一旦牽扯到小輩,說一句心急如焚也不外如是。
岑鳴點頭,把之前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霎時間,一家人最後的希望都落在令月身上。
令月:「我既然來這裡,就是為了幫你們。」
有她這句話,岑家人瞬間放下心,老太太更是沒隱瞞,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
原來,半個月前,她是生了一場病,小病拖了七八天,忍著病痛下地,直到前些天早上,她早起下地,遇上一片大霧。
灰白色的霧伸手不見五指,老太太握著鋤頭下地,摸索半天,忽然被東西絆倒,她一下給磕暈過去。
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地里,周圍圍了一圈人:「岑大娘,你沒事兒吧?」
老太太下意識起身,手沒摸到鬆軟的土地,反而按倒一片硬邦邦的東西上,她感覺不對勁兒,扭過頭,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
「俺家的大柳樹呢?!」
眼前光禿禿一片,新鮮的木樁子現在還濕潤著,而墳頭旁邊那顆兩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柳樹,只剩下眼前這棵光禿禿的樹樁子!
老太太當場昏死過去,醒過來,病情加重,拖了幾天,終於撐不住,才讓村長通知兒子回來。
而她自己,則在這段時間裡病重到不能下床,並且,皮膚也生出奇怪的斑紋。
以令月的目光看,這些不是蛇鱗又是什麼。
她目光微閃,想起臨行前夜,和風水龜師父的對話。
依照令月觀察到的情況,事情大差不差,岑家遭遇了蛇纏,民間風俗里有四大保家仙——狐黃白柳,柳仙,便是蛇。
所以令月看起來輕鬆,實際上在踏入村子之後,一直留心觀察,村民都是最普通的村民,只有岑家,邪氣沖天。
結合老太太的話,她在推演里看見的那棵大柳樹,應該就是岑家祖墳那一棵,但是不知什麼情況,被人砍倒,惹怒了柳仙。
令月甚至覺得,也許,對方就是岑家的保家仙。
只是當她問出來之後,岑家所有人都不承認,甚至一臉迷茫。
這邊,岑老太太握住符籙之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果,當天就能下床,她被保護著,一團團的邪氣完全無可奈何。
老太太喜不自勝:「我能下地了!」
臉上哪還有剛才一絲一毫的疲態,岑鳴高興地掉下淚來,捂住臉,笑得像個孩子。
令月收回目光,邪氣仿佛被激怒了,張牙舞爪地捲土重來。
一次次失敗,終於改換其他人在場,然而除了令月,邪氣根本不得近身。
令月視線落在半空,邪氣凝聚起來如同鋪天蓋地的浪潮,連綿不斷的捲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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