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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它眼皮底下,大蛇立刻通知岑家人,然而知道那一天,它眼睜睜看著小賊砍掉了早就和自己息息相關的半)身。
它有預警的,岑家人竟然無動於衷,甚至連行動都沒有!
岑鳴一哆嗦,瞬間起自己一周前做的夢,也是一條蛇,盤在它家祖墳上,告訴他趕快回來。
岑鳴一臉欲哭無淚,他以為那就是夢啊!
大蛇:「夢你個鬼!」
這棵柳樹乃是它心血哺育,早就和它纏在一起,蛇妖百年修為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連累得自己仙途斷絕。
怨氣衝天,大蛇以生命為誓,詛咒岑家一脈,所有子孫不得好死!
「我就是要他們去死!我兢兢業業庇護他們多年,它們又是怎麼對待我的?我的半)身都沒了!
岑鳴:「QAQ」
他覺得自己很冤枉,如果知道這棵樹對它這麼重要,他早就僱人保護起來,還有那群偷樹的小賊,實在是太缺德了!
這麼想著,突然聽見大蛇輕蔑的冷笑:「我早就知道你們人類,那群人我第一時間就追了上去,你知道他們是什麼結果嗎?」
大蛇哈哈大笑,血色蛇瞳盯緊他,岑鳴緊張得呼吸都不敢。
「嘶嘶——我收拾完他們就來收拾你,可惜你去了京市,要是其他地方,我早讓你償命了!」
令月聽著,勾起唇角,這蛇……還挺有趣。
岑鳴一陣慶幸,忽然大蛇猛地襲來,就差一拳距離時,它突然瘋狂後退,被令月抓蛇身甩了甩:「放心,有我在你沒事。」
大蛇砰地一下,摔在樹樁上,它死死盯著岑鳴,讓人心裡直發毛。
岑鳴:「那、那令大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說著眼神躲閃,不敢再看大蛇,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大半都是因為對方,甚至連家人都是因為它的庇護,他怎麼好意思……
令月幽幽地看著他:「到底怎麼做,你說了算,不過我有一句話要說。」
「它說謊了。」
大蛇震驚地看著她:「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是它們欠我的!」
「卑鄙無恥的人類,你們真該死!」
不知為什麼,岑鳴反而覺得,它憤怒的樣子,更像是惱羞成怒。
對比蛇妖,他更信任令月:「大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令月:「岑狗蛋是因你而死,你救了他,本來就是應該,且你命中該有一劫,是因為你在山上吃過人,後來你救下岑狗蛋,算是悔過,所以這一劫才會因此消除。」
所以當年岑狗蛋上山,小夥伴一個也不敢跟過去,因為大人告訴小孩子,山上有吃肉的大蛇。
岑狗蛋為了黃牛不得已上山,被蛇身絆倒,導致他一頭磕在石頭上,因此喪命。
令月收回目光,這才是真正的全過程,如果不是她,換上其他人,可能早就被大蛇精湛的演技騙到。
令月搖搖頭:「幾十年前你因為岑狗蛋推遲,幾十年後,這一劫還是命中注定逃不掉!」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振聾發聵的話打擊到,大蛇突然頹廢下來,嘴上強撐道:「可是我好歹保護他們那麼多年……」
令月看向岑鳴,後者捂住腦袋,一陣頭疼:「這、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和大蛇之間的糾纏,早就不是一兩句可以說得清,因果報應是真的,曾經庇護那麼多年也是真的,也是他沒在意對方的預警,可是他哪知道啊,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兒。
這不就是他兒子看的玄幻小說嗎?
妻子攙扶著他,看出丈夫猶豫不決,終於狠下心,說道:「要不,讓它把詛咒解除,一切就算了。」
大蛇一怔,看著倆夫妻,呆在這裡這麼多年,什麼糾葛沒見過,人類不是最講究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這是選擇權在對方手裡,要是它,一定會弄死對方!
令月:「你也聽見了。」
她在等大蛇的回答,蛇蛇反而垂下頭,盤在光禿禿的柳樹樁子上:「那就把我吃了吧。」
包括令月在內,所有人都是一怔,大蛇解釋道:「解除詛咒的辦法,就是吃了我的肉身。」
岑家夫妻艱難地帶走一些蛇肉,眉頭緊皺,這種會說話的大蛇的肉,他們吃了……心裡總覺得接受不了。
到最後,只剩下令月。
岑鳴詢問她:「令大師?」
「你們先走,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令月說著垂下眼眸,看著樹樁上幾十圈年輪,旁邊就是一條三米長手腕粗的青灰色蛇體,好像死了一樣。
半晌,蛇身忽然晃動起來,從剛才破開的大蛇腹部,鑽出一條綠油油的小蛇,原本的蛇軀瞬間化為灰燼,只留下一條很長的印痕。
小蛇新奇地打量著四周,看見令月後嚇得往後退。
它呲溜一下,快速鑽進旁邊的灌木叢,瞬間消失不見。
令月抬眸,看著小蛇消失的地方,她沒說的是,大蛇不會死。
事到如今,大蛇的劫數才算真正渡過,它曾經踏錯邪途,後來又救人,折騰幾十年,修為散去,化為凡蛇,至於以後會不會重新修煉,令月只有一個字:難。
事情解決完畢的時候,時間已經比較晚,山里路不好走,他們準備留宿一夜,第二天出發。
對此,令月沒什麼意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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