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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岑鳴,他一臉慘白,心裡哇哇發涼,就差直接哭出來,捂著臉哀嚎地問:「令大師那我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從小到大,我連殺雞都不敢,怎麼就纏上我了?!」
忽然,令月深深看他一眼:「把頭抬起來!」
岑鳴下意識照做,怕他不規範,妻子扶著他的頭,視線對上的剎那,岑鳴全身寒毛直立,仿佛被什麼凶獸盯上,剎那間,他眼裡的瞳孔變成了豎瞳。
令月一怔,他竟然看見了禍及子孫之相。
她立刻出事:「你們是不是有一個兒子?」
夫妻倆同時心頭一跳,令月看向余鳳萍:「他和你丈夫情況一樣,不過你們暫時不用擔心,對方的針對大部分都落在你丈夫身上,只會一個接一個。」
聽見這話的岑鳴:「……」
我是不是該慶幸?
令月說著忽然語氣一滯,突然截取到一段畫面,應該是六七十年代,主人公是一個穿著小褂子的牧牛童,大人在地里勞作的時候,他和小夥伴在山上放牛,割豬草。
忽然天氣大變,狂風暴雨頃刻來襲,小夥伴們驅趕著黃牛下山,只有他一個人往山上去。
小夥伴兒叫住他:「岑狗蛋,你幹嘛去啊?」
岑狗蛋著急地撓著頭,心急如焚:「俺去找牛,少了一頭牛!」
那個年代的牛,就是一家人甚至一個村的命脈。機械沒有出現甚至普及的幾千年裡,牲畜一直是農民勞作離不開助力,以耕牛為最。
只有某些富裕的家庭,才會養牛,而且往往牲口比人活得還精細。
岑狗蛋舉著葉子,漫山遍野地呼喊黃牛名字,終於在一處隱蔽的山洞裡發現它的蹤跡,他興奮地跑過去,卻沒顧得上腳下。
青灰色的東西類似樹根,直接將他絆倒,岑狗蛋腦袋磕在尖銳的石頭上,血水瞬間噴涌而出!
然而沒過多久,他竟然幽幽轉醒,走進山洞裡,撫摸著黃牛,身上的血跡被雨水沖刷乾淨,他也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
此時,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忽然,他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響,一隻通體青灰的大蛇,它有手腕那麼粗,長長的蛇身鑽進山洞後,並沒有咬人的跡象,反而看向洞外。
說來也巧,下一刻,雨過天晴。
岑狗蛋清醒之後終於反應過來,警惕地看向角落,發現那條蛇已經毫無蹤跡,他驅趕著黃牛回家,卻沒發現,山洞裡,一條青蛇驀地倒掛而出,吐出鮮紅的蛇信子盯著他的背影。
再之後,岑狗蛋成家立業,婚後生下兩個兒子,他死後葬在祖地。
令月突然皺緊眉心,男人光禿禿的墳墓邊,漸漸長出一棵柳樹。
隨著柳樹越長越大,一條青蛇盤踞在樹根四周,周圍的土地漸漸從由人耕作變成了機器播種,收割。
那棵大柳樹長成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墳前樹。
每逢祭祀,清一色的男孩兒,由最初的兩口人變成一整個岑氏大家族,說一句子孫昌盛也不為過。
彼時,無人知道的地下,柳樹盤根錯節,粗壯的根須纏繞著,最後竟然將整副棺材包裹起來,可怕詭異的模樣,好像直接將整副棺材吞噬了。
令月驀地回神,對上兩人關切的視線,她微微一怔:「我可能找到一些線索,一棵兩人合抱那麼粗的柳樹,你們見——」
就在這時,岑經理的電話突然響起,電話那頭響起粗嘎的男聲:「老岑家後生,你媽在地里幹活,突然暈倒了,你趕快回來吧!」
岑鳴當即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令月:「我家出事了!」
他記得自己母親身體硬朗,幾個月前剛見過一面,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精力旺盛,搓牌打牌,一些年輕人都不如她。
怎麼就突然出事了呢?
他嚴重懷疑,這也是那什麼東西搞的鬼,只是一個問題擺在眼前,他並不是京市人,老家在其他地方。
這麼一來……
他握緊手指看向令月:「我、我——」
妻子一把接過話茬:「令大師,您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我們夫妻倆這些年也攢了一筆錢,您要多少,儘管說!」
令月深深看他們一眼,不置可否。
岑鳴著急忙慌道:「我們家的祖傳墳地里就有一棵大柳樹,您說的可能就是那棵。」
妻子不敢把話說死,忙說道:「是不是那一棵,令大師看過就知道了,您說是不是?」
令月:「……好吧,我就幫你們這一次。」
她自然知道這對夫妻是什麼意思,關於髒東西,她也有了一部分推斷,夫妻倆不可能現在就動身,請假,收拾東西,還有孩子,最早也是明天。
令月留給她們三張符籙後才回了家,約定明天再見面。
是夜,岑家。
岑鳴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四四方方的東西里,他立即反應過來,想要起身卻怎麼也動不了。
「嘶嘶~~嘶嘶~~」
「老婆,兒子你們在哪兒啊?」
厭仄逼人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迴蕩,忽然,一股涼意從小腿流動,不,準確來說是遊動。
滑膩、冰涼,凹凸不平的東西摩擦著他的小腿,所過之處,帶起一片雞皮疙瘩。
岑鳴瞳孔張大,呼吸急促,好像肺里的空氣都被人一把攥出去,空氣越來越少。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令月之前的問話,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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