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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沒一會兒,警察到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門衛室。
他們都在猜測, 難道學校又發生了什麼案子?
年輕些的警衛疑惑地問,說著遞出一根煙:「大爺,難道咱們這兒之前還有案子嗎?」
老大爺抱著雙臂,坐在小馬紮上,眯了眯眼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是新來的吧?」
那人點點頭, 老大爺神秘兮兮地說:「當然有。」
「三年前一個女學生突然失蹤, 據說是跟一個小混混跑了, 後來誰也不知道她到了哪兒,是被拐了還是沒了, 總之, 那陣子鬧騰得滿城風雨,最後還是沒找到人。」
「你說這算不算案子?」
「算, 當然算!」年輕警衛一怔, 使勁兒點頭。
他說完, 就聽大爺道:「說不定, 警察就是來查當年那案子的, 要是咱們學校發生什麼事兒,警車早就一輛輛開進來了。」
「我看那幾個還是便衣呢。」
他自己嘀嘀咕咕,旁邊的年輕警衛將這事兒聽得一清二楚,扭頭,摸了把臉:「我去抽根煙,大爺,您幫我看一會兒行不?」
「嗨,你這小兔崽子才上幾天班啊,算了算了,我就幫你這一次。」
年輕男人弓著腰:「謝謝大爺!下回我帶家裡的好茶葉過來。」
「去去去!」
他一轉身,沒有拿煙,而是掏出懷裡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姨媽,我剛聽到一個消息,有便衣警察來一中了,可能……跟昕昕有關,也可能沒關係,但是警察是真的來了——」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頭哽咽的聲音:「抱歉,我臨時有事兒,不能做了,你們想吃自己做自己做。」
「姨媽?」
徹底沒有聲音,因為電話已經掛斷。
煎餅攤跟前。
女人握著手機,什麼可能不可能,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女兒,連攤子都不要了。
女人穿著老氣的碎花圍裙擦了擦手,她擠開學生們,直奔學校大門口。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令月循聲趕到時,女人正被人攔著,她大聲呼喊著:「警察,我要見警察!我要見警察!」
校長急赤白臉地看著,隱隱約約看出幾分熟悉來,感覺卻不怎麼好,見警察?要見警察能是什麼原因,肯定是出事了!
老天爺,這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周圍學生都聚了過來,好奇地看著鬧事的女人,不少人認出來,小聲討論道:「誒,這不是門外賣煎餅果子的阿姨嗎?她怎麼會在這兒?」
「出什麼事兒了?阿姨人特別好,說話也和氣,怎能突然變成這樣了?」
「不會跟咱學校有啥關係吧?」
聽見這話的校長臉色黑如鍋底,又氣又恨,正巧上課鈴響起,他立刻命令老師:「別讓咱們的事兒耽誤了學生學習,到時候學生們成績下降,你們負責啊?」
老師萬萬沒想到,天降一口大黑鍋,一個個黑著臉看了眼校長,得,沒辦法了。
只能苦口婆心地規勸道:「同學們,快回去上課吧,相信老師,相信學校。」
人群里,不知誰切了一聲。
校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愣是沒找到,把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點兒厥過去。
好在幾分鐘內,場地算是清完了。
令月掃了眼在場眾人,很巧,班主任、周紀堯、校長,以及幾名老師,全員到齊了。
她才看向女人:「請問你是——」
女人直接說道:「你們是來調查三年前沈昕昕案子的吧,我是她媽媽,沈雨。」
令月一怔,看向她,下一刻便移開視線,後者的殷切目光讓她不忍直視,肩膀上的小麻雀還在嘰嘰喳喳地交談。
「好朋友的媽媽?我們見過她媽媽呀,昕昕也說媽媽在一家大企業上班,反正可漂亮了,我怎麼看不出來呀?」
麻雀缺缺:「不應該我叫缺缺,應該你叫缺缺,缺心眼兒,你也知道她之前在大企業上班,現在呢?」
「昕昕失蹤了,媽媽怎麼可能放棄尋找。」
事情也正如麻雀缺缺說的那樣,沈雨只有這一個女兒,丈夫早亡,她一個人守著女兒,看著她從黏人的小糰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女兒就是她的心頭肉。
現在,這塊心頭肉被人生生剜掉。
沈雨囁嚅著唇,捂住心口道:「母女連心,自從昕昕失蹤後,我沒有一刻放棄尋找她,我辭掉了工作,在學校門口賣煎餅,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我感覺昕昕就在這裡,總覺得下一秒,她就會沿著放學的人流走出來,背著書包喊我:『媽,我們回家吃飯啦。』我忘不了,也放棄不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女兒!」她說完,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膝蓋撞擊地板,發出叫人牙酸的沉悶聲音。
令月慌忙衝過去,扶住女人,心頭沉重地看向她。
後者痛苦地流出眼淚,又被她默默擦乾,只有濕紅的眼眶昭示著一切。
令月擰著每天:「我們會幫您,您先起來再說,昕昕的事情,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聽見這句話,所有人俱是一怔,最不可置信的應該就是周紀堯,他狠狠掐了把自己,才讓自己勉強穩住。
不可能的,這些廢物懂什麼?三年前就沒查出來,三年後更加不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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