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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沒發覺,眼裡的希冀期盼亮得像是五百瓦的大燈泡。
令月一路走回家,路過周圍分布得像是蜘蛛網似的老房子,質量大小更是參差不齊,她的家就在幾個緊挨著的老小區之一,其實論建造年齡,算是最年輕的,小區狀態也不錯。
花壇里粉月季開得正盛,涼亭里,大爺們扎堆圍在一起下象棋,令月拎著袋子走過來時,觀棋的晉大爺驚訝出聲:「咦,這是下班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令月淡然一笑:「我辭職了。」
這話一出,喧譁的棋場都靜默一瞬,大爺們震驚地看著令月,不聲不響就辭職了?
還有人想再勸勸,畢竟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再說這些年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工作可不好找。
哪知道令月沒有絲毫頹唐,笑意加深,頰邊綻開兩朵梨渦,委婉動聽地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看起來好像更開心了。
她拎著袋子走進單元樓,身側斑駁脫落的外牆上攀爬著一叢郁郁青青的爬山虎,一路向上延伸,宛若一瀑垂掛其上的綠翡,好像一副鮮活靈動的畫卷。
令月悶頭爬上樓梯,主動表現出一副疏離社恐的樣子,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
拾級而上沒幾步,花襯衣大媽撇著嘴,搖著蒲扇喊住她:「誒呦,咱們樓里的大學生回來了?今天工作不錯吧?外面那豪車都堵在家門口了!」
這一嗓子喊得,令月轉了轉眼珠,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加上「中年男人」「豪車開道」「當她爹都行」這些惡意滿滿的形容,暗戳戳說她被包養了!
一聽有瓜吃,樓道里不少人悄悄伸出頭,也有人選擇站出來,厭惡地看著王大媽,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還能不清楚對方脾氣,這是見小姑娘無依無靠,又來欺負人了。
哪知令月如夢初醒般看向王大媽:「剛才不是地震了嗎?」
「大媽您說啥,我聽不懂。至於介紹相親對象的事兒,您兒子三十多歲,二婚離異又帶兩個十多歲的孩子,這後媽我實在不合適。」
要說小區裡的鄰居人品其實還不錯,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令月之前在家置辦喪事,不知道怎麼就被王大媽纏上了。
一開始還能維持假面,假意幫她實際上明里暗裡告訴她,女人一輩子總要找個依靠,她這種雙親不在的就是,會被人欺負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令月來不及發言,人就提起了自家寶貝兒子。
用網絡上的一句話形容:他明明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
王大媽就一個兒子,溺愛無比,在她眼裡自己兒子自然哪兒哪兒都好,如果不是兒子死活要娶令月,她才懶得多說半個字!
現在寶貝兒子被這麼污衊,她一張臉青了紅,紅了紫,恨不得撕爛對面小賤人的嘴:「你胡說!我們家兒子可是公務員!京市公務員!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會疼人,多少人都盯著呢,就你我還看不上呢!」
令月啪啪鼓掌:「說的好,您家會疼人的老baby有的是人要,那就別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我們家跟您可隔著兩棟樓,您這麼守在樓道,肯定不是在等我,對吧?」
「噗嗤——」
不曉得誰笑了一聲,聲音好像會傳染,撒潑了一輩子的王大媽哽著心口,丟了大臉!
當即破口大罵,將整棟樓都罵了進去,其他人頓時都不樂意了,這罵誰呢?欺負人小姑娘還有理啦?
七嘴八舌地罵回去,王大媽寡不敵眾,像只耗子似得灰溜溜跑了。臨走前怨毒地瞪著令月。
令月冷冷一笑,關上門。
這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百十平米,擺設雖然陳舊卻也乾淨整潔,因為只有一個主人,略顯清冷。
令月第一時間去了廚房,拿出不常用的小號碗碟,走到陽台往外看。
「鴉鴉。」
天上盤旋的幾隻烏鴉忽然一頓,撲棱著翅膀落在陽台上,像是不經意地歪了歪頭,一對黃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朝里看。
第5章
破案,被聰明鴉鴉主動認主
令月從塑膠袋裡倒出新鮮肉絲,紅白相間的肉絲在碗裡堆成小山,十分具有衝擊力。
打頭的烏鴉老大瞬間吞了口口水,一左一右兩隻鴉小妹饞得歪頭晃腦,口水直流。
「嘶,大姐這好像是肉哇!」
「嗚嗚嗚它好香好香好香,饞死我了!」
領頭老大:「是啊,也饞死——」它猛地支棱起來,警惕地看著令月,即使已經飢腸轆轆,一對小眼依舊炯炯有神,懷疑這個人類不安好心!
「人類,你要幹什麼?老娘告訴你,獸人永不為奴!」
令月接上下一句:「除非包吃包住?」
令月自己都笑了,說道:「你是叫鴉鴉吧?我剛才都聽見了,飛了一天,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她說著,三隻小碗往前推了推,意思再明顯不過。
鴉鴉第一次碰上這麼奇怪的人類,也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人類能聽懂自己的話,不然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早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你想幹嘛啊?」
她還在負隅頑抗,忽然聽見噗地一聲,扭頭一看,烏鴉小妹們一頭扎進肉山里,吃得頭也不抬。
鴉鴉動了動翅膀,不知道該捂臉還是該飛走,簡直丟死鳥臉啦!
不過也正是這兩個憨貨,讓令月成功打入鴉鴉內部,才知道這是烏鴉三姐妹,領頭的是大姐鴉鴉,三隻烏鴉還沒離巢父母就意外去世了,鴉鴉作為大姐拉扯著妹妹們長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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