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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大房的三堂嬸跟她們說,今天會來一個小姑娘同她們一起上課,讓她們好好相處。沈若雲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問了才知道,原來只是普通莊戶。
沈若雲不敢質疑三堂嬸為何要讓一個莊戶姑娘來家裡跟她們一起上課,她甚至不敢表現出不滿。她這三堂嬸慣來嚴厲,對她們這些小輩兒也一向不假辭色,反正她有點兒怕這個三堂嬸。
沈若雲很是生氣,回去後就摔了一隻茶盞,跟她娘說如果那個莊戶丫頭真要跟她一起上學,她就不去了。她可是官家嫡女,怎麼能跟一個莊戶丫頭一起上課,沒得叫人笑話。
沈四奶奶聽了也有些生氣,覺得柳氏莫不是瘋了,讓個莊戶丫頭跟沈家的小姐們一同上學,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沈四奶奶日常便跟柳氏有些不對付。之前沈大奶奶病得起不來身,沈二太太越過兩個庶出的媳婦,將管家權交到了沈四奶奶手上。沈四奶奶接手沒多久,沈明遠一家就回來了。而柳氏一回來就奪了她的管家權,害得她被其他妯娌嘲笑,這讓她怎麼甘心。
雖然分家了,可因沈宅跟原來沒什麼變化,吃穿用度還是公中出,以至於沈四奶奶選擇性的忽視了公中銀錢現在是大房所出。便是想起來她也會覺得,大房分的家產最多,幫扶一下他兩個兄弟怎麼了?而柳氏在京中待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回老宅來要她的強?
而且,自打柳氏回來就一直擺出高高在上的嘴臉,不就是仗著出身比她們高看不起她們嗎?
說到家世,沈四奶奶就更生氣了。本來她是沈家媳婦里家世最好的。她爹是縣丞,比起或商戶女或家裡只有個莊子出身的妯娌不知強了多少。可柳氏一回來就把她給比下去了。區區一個縣丞,跟柳氏這種京官之女自是沒法比。可那時候她也沒像柳氏這般整日裡鼻孔朝天啊。
沈四奶奶自以為拿住了把柄,當即去了柳氏的院子,說的話自是不怎麼好聽,「我說三嫂啊,虧你還自恃官家嫡女呢,怎麼卻讓自家嫡出的小姐跟個莊戶丫頭攪和在一起。我雖出身沒你高,可也斷不能讓女兒跟那不三不四的丫頭一同上課。」
柳氏冷笑:「這是三爺的意思。宋家雖是莊戶,卻也是三爺的朋友。四弟妹若是覺得不妥,不如另請一位先生。到時候不管是單獨授課,還是四弟妹想請什麼家世的姑娘陪讀,都使得。」
自己男人邀請宋家小姑娘來家裡上課,什麼時候需要其他人同意了?大房請個先生,其他房的姑娘跟著蹭個課,悶聲發大財得了,管的還挺寬。你不願意你自己去請一個啊!
其實之前沈明遠跟柳氏說這事兒的時候,她也仔細思量過,覺得利大於弊。宋家確實並非普通莊戶可比,自己男人靠著宋家弄出來不少新鮮東西。雖說那邊也得了不少銀錢,可自家賺的更多。而且除了銀錢還有名聲,那蜂窩煤可是被公爹進獻給了皇帝。
況且,男人鐵了心要同宋家交好,不定哪天又想帶自己閨女去宋家。如此,讓宋家小姑娘跟著先生學學禮儀規矩,自己女兒再同她來往,也不怕跟著學到不好的習氣。不管怎麼說,好歹算是結個善緣。
雖然她之前見那小姑娘也沒什麼不好,可對於女兒的教養,卻是再小心都不為過。
沈四奶奶:「……」
沈四奶奶氣得漲紅了臉,有心摞下狠話,可她還真請不來。女先生本就稀少,北安城更是沒有。柳氏分明是拿話堵她,不就是覺得只有大房能請來女先生,其他房都是跟著沾光的嗎?
沈四奶奶也不甘示弱,嘲諷道:「咱們沈家也是官宦人家,也不知道三爺怎麼就愛交往這些上不得台面的。」
「爺們在外面交往什麼樣的人,可不是咱們這些內宅婦人能置喙的?況且,」柳氏冷了臉,「我記得老太爺已經做主分家了,就算是官宦人家,說的也是我們大房吧?我們大房都不介意,四弟妹還是少操些閒心吧。」
意思很明顯,大房如何行事,跟你們二房什麼相干?
柳氏頂煩這個隔了房的妯娌袁氏,一天到晚的不消停,愣是覺得自己奪了她的管家權。可她也不想想,沈家都分家了,公爹仁義,願意拿祖產出息補貼另外兩房,她竟然還惦記著管家權。難不成大房要花自己的錢,還要從別人手裡拿嗎?
你要想管家,你別用大房的錢,拿自家銀錢設個公中,你愛怎麼當家就怎麼當家。花著別人的錢,還想當別人的家,這腦子也是有病。
更讓柳氏氣憤的是,其他人竟然已經把花大房的錢當成了理所當然,大房徹底成了冤大頭。
雖然男人跟她說,這不過是哄老太爺高興罷了,他們家不差那點兒錢。等老太爺百年之後,這個家自然就徹底分了。可柳氏還是很生氣,所以對著另外兩房人,她當然懶得費心應酬,都是占便宜沒夠的人,沒必要來往。
今天袁氏上趕著來找罵,柳氏當然不客氣的懟回去了,自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置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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