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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晚冷凝著姜司南,後者回視她。
這場爭吵,本就該來了,可一直拖延拖延拖延,直到現在。
姜司南在歷經上一次付婧之事後,無疑是成長了,此時的他,即便怒火衝天,恨不得與姜慕晚到父母面前去對峙,可他忍住了。
沒有滔天怒火,那落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我的存在,不需要你來評判。」
「你以為我願意?」姜慕晚冷聲反問,音色中帶著幾分薄怒。
「你最好不要再試圖同我聊什麼和平相處的話題,也不要望向能僅憑一己之力來扭轉我跟你母親的關係,如果你有這個想法,去問問你母親,能不能把從我手中奪走的一切都還給我,從華眾的股份開始。」
「如果你母親做不到,麻煩你別站在上帝的角度來勸我,我沒那麼大度,你也沒那麼有本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小學就學過了,你要是忘了,再回去多翻翻書。」
言罷,她轉身進了臥室。
不到片刻,她提著包下樓。
正欲休息的管家見她下來,錯愕了一陣,尚未開口詢問。
只聽她道:「我有事,就不留宿了,麻煩您跟爺爺說一聲,若是睡了,明早再言。」
「您路上小心,」老張在姜家呆了這麼些年,剛剛在院子裡關燈時,便隱隱約約聽聞樓上有爭吵聲。
猜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這夜,姜慕晚帶著怒火出夢溪園。
大抵是心情煩躁,一路驅車行至淮海路,將車停在了事門口才驚覺自己又來了這裡。
坐在車裡沉靜了片刻,她推門下車,跨步前去。
酒館內,正值熱鬧之時。
夜貓子在此時傾巢而出,或尋歡作樂,或買醉,或紓解心情。
而姜慕晚,也是這其中的一種。
她身影降至門口,柳霏依便瞧見她了。
調酒的手微微抖了抖。
正準備倒進去雪碧微微灑了些出來。
她走進,坐在了吧檯前面,望著柳霏依,而後開口詢問:「柳小姐身體可好了?」
「好多了,多謝姜副總關心。」
角色對換,柳霏依在今日成了被關心的一個。
大抵是開著這間酒館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亦或是顧江年的那句警告起了作用。
這日的柳霏依,將窺探之意掩藏的極深,叫姜慕晚瞧不出半分。
這夜、姜慕晚心情不佳買醉。
另一方,人聲鼎沸。
喧鬧聲震破天。
各色美女嬌笑聲不絕於耳。
昏暗的環境下到處烏煙瘴氣,將整個場所都攏了一層面紗。
聲色狗馬,晝夜荒淫,這個場子裡的錢如同紙一般不值錢。
這裡,沒有日夜,只有各種狂歡。
整個十月底,姜慕晚與季言庭聯繫密切,老爺子也在暗中撤走了人。
如此,姜慕晚與付婧二人狠狠的喘了口氣。
那日,姜老爺子將人從姜慕晚身邊撤走時,管家是詫異的,詢問為何。
老爺子如此道:「顧家與曲家最近走的極盡,想必余瑟想法跟我一致,既然雙方都互相瞧不上,又何苦多此一舉,如此防著呢?」
顧家與曲家。
姜家與季家。
一切好似兩條平行線,慢慢的走上了各自的正軌。
可這正軌之下,有千百條暗線相互牽連。
顧江年在謀。
姜慕晚在算計。
二人都在不動神色的謀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十月三十一日,姜慕晚當日便驅車前往臨縣酒業代工廠,欲要伸手將揚逸凡扼殺在搖籃里。
而這一天,她期待已久。
「整個c市,如果揚逸凡想將織品扶起來,必須找新的合作商,而臨縣酒業代工廠成了他們最近的首要之選。」
「揚逸凡接洽的如何?」后座上,姜慕晚伸手翻著手中文件,將臨縣酒業的資料細細看了遍。
「還在談,據說錢沒談攏,現在處於僵持不下的階段,」商人之間,做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利字。
眼下織品受過重創,大筆賠償金足以讓他們喝一壺,若是臨縣此時獅子大開口,難保他們不會拿不出這筆錢。
「先去看看。」
這日上午,君華頂樓會議室內,一眾高層正在進行季度會議,徐放坐在顧江年下方,安靜的做會議記錄。
安靜的空間裡,手機的震動聲在此刻顯得有些醒目。
徐放低頭敲了眼,見是自己的手機,望了眼顧江年,後者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出去。
「徐特助,」那側,男人渾厚的嗓音響起,夾著山風。
「你說,」徐放言語。
「華眾姜副總到臨縣了。」
「知道了,」徐放聞言,收了電話。
轉身進會議室,行至顧江年耳畔言語了句什麼。
這日,會議室內眾人只見為首本是面色沉靜的男人在聽聞徐放言語了什麼之後,唇角的笑顏緩緩綻開,如同夜空中的煙火,漸漸綻放,耀眼,奪目,令人移不開目光。
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熟識顧江年的人都知曉,他有些許習慣,或喜、或怒、或算計時,都喜歡用指尖敲擊物件。
而今日,會議室內眾人斗膽猜測,這人心情,想必是極佳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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