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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行時。
驅車要運城路。
行至護城河邊時,姜慕晚側眸望去。
目光落在梅瓊跳橋的地方。
遠遠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處。
無須細看。
她知曉,這人是賀希孟。
姜慕晚的心,似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靠邊停車。」
「怎麼了?」
「看見賀希孟了。」
姜慕晚直言。
而這日,顧江年沒有過多的詢問什麼。
只讓羅畢靠邊停車,叮囑姜慕晚道:「小心些,我在路邊等你。」
孕四月有餘。
孕肚不顯。
但她著一身寬鬆的衣服就足以證明一切。
姜慕晚跨步上台階的時候,賀希孟察覺身後有人,側眸望了眼。
見姜慕晚。
一抹訝異湧上心頭。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姜慕晚身後。
見一輛黑色林肯停在路邊,瞭然。
姜慕晚站到賀希孟旁邊時,才驚覺自己有多唐突。
那種怪異的寂寞,將流淌的河水聲與車流聲都隔絕在了自己耳朵之外。
再無第三種言語。
靜默鋪天蓋地而來。
讓向來能說會道的姜慕晚成了啞巴。
而賀希孟呢?
亦是。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你說——————————。」
「另一個世界會有世家嗎?」
賀希孟淡薄的話順著風鑽進了姜慕晚的耳朵里。
她正在思忖著如何回答賀希孟這個問題時。
賀希孟又道:「你說首都有多少豪門世家的子弟是羨慕梅瓊的?」
「活著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又死不了。」
「你羨慕她嗎?」
姜慕晚從賀希孟的目光中看到了嚮往。
那是一種對死的嚮往。
姜慕晚問出這句話時,垂在身旁的指尖微微勾了勾。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害怕的。
害怕賀希孟會走上跟梅瓊一樣的路。
而賀希孟呢?
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有事去忙吧!我先靜靜。」
他在讓她走。
委婉的話語中帶著那麼點直白;直白的讓姜慕晚一愕。
但也能理解。
點了點頭。
沒有一些官方客氣的言語,她只是緩緩的轉身離開了江邊。
在回到車上時,將坐定。
顧江年伸手扣住她的臂彎,將她拉至跟前,俯身親了下來。
他的吻,力度極大。
大到超過任何一次夫妻情事間的耳鬢廝磨。
與溫柔二字不沾邊。
男人寬大的掌心,從她的後腰到她的背脊,在到她的頭髮上。
一路遊走。
最終,停在她的面龐上。
顧江年的情緒不對,姜慕晚發現了。
男人俯身,吻了吻她的眉眼。
又至她的鼻尖。
最終,停在她的唇瓣上。
「抱抱我,寶貝兒。」
「你怎麼了?」顧太太問。
「想親親你。」
顧江年這人的大男子主義,不僅僅是說說那麼簡單。
這人雖然有大男子主義,但也能隱忍。
明知姜慕晚情緒不對。
他鑽著空子來點甜頭已算是極好的了。
不能在求其他。
姜慕晚回吻他。
深深切切。
僅是如此,顧江年的情緒,好了大半。
曾幾何時顧江年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她什麼都不用說,伸手撫摸你就夠了。
這夜,夫妻二人一起應酬。
酒桌上。
顧江年與投資方淺淺交談時。
姜慕晚坐在他身旁。
聽聞一群人言語。
偶爾聊幾句。
而這日的酒桌上,大家都及其識相。
只有酒,沒有煙。
這張桌子上人人都知顧太太懷有身孕。
在孕婦跟前,他們所有的需求都得降一降。
顧先生即便在跟人談著上億的合同,也不忘估計顧太太。
不時給她端茶倒水,不時給她夾菜。
不時給她盛湯。
全程,姜慕晚吃的每一口東西,都是顧先生親自夾的。
直至吃好了。
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襯衫。
顧先生側眸望著人家,溫柔問道:「吃好了?」
她點了點頭。
男人看了眼服務員。
讓他們拿塊熱毛巾來。
等毛巾的間隙,男人望著對面的投資方,溫溫笑道:「顧某不是第一次跟溫總合作,也深知溫總為人,但生意場上有來有往誰也不是唯一、鐵打的金錢流水的人————。」
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站在顧江年身旁。
男人不急不緩的拿起毛巾。
牽起自己愛人的手,緩緩的擦著。
動作不疾不徐,像是日常中一個輕微的舉動罷了。
這個男人,對投資方說著警告的話。
但對自家愛人卻及盡溫柔。
溫熱的毛巾將姜慕晚的掌心與指尖都擦了一遍,他伸手,將毛巾丟進托盤裡,話語再起:「我只認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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