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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點是一樣的,不過終點不同罷了。
這個答案,似乎在蕭言禮的意料之中,他閉了閉眼。。
唇邊有一抹諷刺的笑意流露了出來。
許多東西。
止在一瞬之間。
他跟鄔越安的那些陳年過往,止在了岸邊的那杯冰冷的美式上。
許多年過後。
蕭言禮仍舊不喝冰美式。
胃不好的人連咖啡都少喝。
而鄔越安,仍舊熱愛冰美式。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車內,蕭言禮穩住情緒,問了一句無關痛癢且明知道回答的話。
「你後悔過嗎?」
鄔越安笑了笑,蕭言禮在明知故問。
他明知道自己的處境。
有些路踏上去了,就是不歸路。
「我有後悔的權利嗎?」
蕭言禮聞言,淺笑了笑,也是。
她沒有後悔的權利。
她們之間只能看見對岸的彼此,而這對岸之間,隔著權利、欲望、金錢等等幾條河流。
所愛隔山海。
山海——————不可平。
罷了、罷了。
車子行至鄔家的院門口,鄔越安準備推門下車。
修長的指尖落在門把手上,將車門推到半開時,身後一道溫和且帶著幾分決絕的嗓音響起:「祝你前程似錦。」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鄔越安落在車門上的手一頓。
本是彎曲的背脊有了幾分僵硬。
夜風透過半開的車門吹進來,帶動她臉頰旁邊的髮絲。
鄔越安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咯噔了一下,落到了底。
砸出了一聲悶響。
「也祝你,覓得良人。」
語罷、沒有任何回應。
鄔越安下車,全程沒有回頭,提著包,踩著高跟鞋,背脊挺直的向著別墅而去。
步伐堅定,背影決絕。
成年人做的每一次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要麼是歷經時間的驗證與歲月的洗禮。
鄔越安很清楚,一旦自己的內心動盪了。
她跟誰在一起都會是煎熬。
不不不、確切的來說,選擇一個對自己仕途沒有任何幫助的結婚對象會讓她不甘。
人生中有些路,是相輔相成的。
與其說她需要愛情,倒不如說她需要一個攜手並進的隊友。
來支撐起自己的野心與夢想。
讓自己在仕途這條道路上能更上一層樓。
鄔越安跨步進屋子,關上門的那一剎那。
周身的力氣似是被抽空的,剛剛挺拔與堅韌好像都是假象。
她的真面目,是此時此刻。
是在這一瞬間。
當野心與情愛發生衝突時,欲望就成了野獸,在撕扯她的內心。
鄔越安知道。
而動心的素有源頭僅是楚兵的一句話。
女子瘦弱的背脊靠在房門上,一頭短髮攔住了她半邊臉面。
她狠狠嘆了聲,微微仰頭,想用如此方式將內心的掙扎給穩住。
樓上,鄔越川聽聞門口的響動聲起身下樓。
步子剛剛跨下樓梯,便見自家姐姐靠在門口,一副被人抽走了力氣的模樣。
腳步一頓,想上前,但又覺得此時,不打擾為好。
鄔越川腳步蹲在原地,心中在斟酌。
片刻,本是準備下樓的人,腳步一轉,又往樓上去了。
這世間,各自都有各自的陰暗。
誰都不要去打擾別人舔傷口。
看著別人流血流淚,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另一邊。
顧江年哄睡了姜慕晚,喝著宋蓉熬的湯,同俞瀅她們坐在餐桌聊了會兒家長。
二人離開了觀瀾別墅。
說是飯後消食,走到大院也就二十來分鐘的路程,便也沒讓人送。
不曾想,二人剛走沒一會兒。
院子裡有車燈晃過來。
蘭英出門瞧了眼,見是蕭言禮,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
「先生,蕭先生來了。」
顧江年拿著湯勺的手一頓:「讓他進來。」
「喝什麼?」蕭言禮進屋,熟門熟路的走到顧江年跟前拉開椅子坐下去。
「中藥煲的湯,蘭英,盛碗過來。」
「什麼時候喝起這個了?走養生路線了?」蕭言禮看了眼他跟前瓷碗裡的湯,悠悠問道。
「丈母娘剛剛過來熬得,你有口福了。」
蕭言禮默了默,有些糾結的看了眼顧江年,默了兩秒道:「那我今兒這酒是白帶了?」
顧先生:………….
「左手參湯右手酒,誰讓你我是朋友。」
這夜,二人在顧江年書房裡暢聊許久。
大抵是成年人特有的默契,顧江年只是做一個聽眾,以及一個陪著買醉的人。
多餘的話,半分都沒有。
而蕭言禮呢?
情至深處,許多話,已經生活不出口了。
在說無益。
徒惹心煩罷了。
顧江年一直知曉,鄔越安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她的野心,勝過姜慕晚。
她想上的高位,遠不止於前。。
而蕭言禮呢?
雖然他並不差,但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人們在最好和一般之間,都會選擇前者,這是常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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