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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反問的話語,然對面的人吸了口涼氣,靠在椅背上望著姜慕晚。
只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客氣。
可偏偏,他現在沒有證據。
也不能將人家如何。
「宋總對每個人都是這般強勢嗎?」
「分人。」
「那對柯朗呢?」
回應他的,仍然是沉默。
這場會談,並不愉快。
姜慕晚其人防範之心及其嚴重,如此就罷,且這女人還萬分聰明。
任何圈套到了她這裡都成了透明化,你難以想像,自己費盡心思去鋪墊到了關鍵時刻,這人淺笑著望著你不言不語時的模樣。
她在將你當猴耍,也在嗤笑你的智商。
警官狠狠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筆在桌面上點了點。
「有人傳言,柯朗挪用了公司資產,此事是真是假?」
「傳言之事你來問我?我如何知曉?」她淺笑回應。
似是覺得對面人問的所有話都是廢話。
「柯朗在地下賭場輸了上億之事,不知宋總知不知情?」
「我懷疑您今日不是來找我配合調查,而是找我來問結果來了,我配合你們工作不是讓你們浪費我時間的,」姜慕晚冷颼颼的嗓音在審訊室響起,望著眼前的警官沒有了一開始的客氣,更多的是一份冷厲之意。
大抵是姜慕晚的話語太過不客氣,對方也沒了好言語。
「我明白的告知宋總,偵查部的同事已經在確認柯朗在地下賭場那筆錢的來源,如果那筆錢來自於達斯控股,我們有理由懷疑宋總借用非法手段在洗錢,如果如宋總所言,你並不知曉此事,而那筆錢的來源你也不知曉,我們會就此事同宋總致歉。」
強硬的話語落地,姜慕晚落在膝蓋上的指尖不動聲色的往下壓了壓。
薄唇淺揚的同時,只聽人再道:「如果那筆錢是柯朗私挪公款,那麼宋總要配合我們調查的地方多了去了,今日,只是個開端。」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不過不是有苗頭冒出來,誰會從首都飛到c市來辦這個案子?
姜慕晚知曉,柯朗的存在就是定時炸彈。
「如果那筆錢是公司的款項,而這筆款項未曾經過公司帳戶之後而是直接到了財務柯朗的私人帳戶里,我們有理由懷疑,宋總在偷稅漏稅。」
柯朗豪賭八億之後鬧出自殺未遂的事情,將姜慕晚狠狠的陰了一把。
旁的且不說,就最後一條偷稅漏稅,也足以讓宋家蒙羞,讓她在首都出名。
宋家,丟不起這個人。
進退維谷。
柯朗挪用公款賭博之事,姜慕晚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若她將人告上公堂,無疑是在承認自己偷稅漏稅,更甚是將新加坡的客戶給賣了。
一個控股公司,沒了誠信,極難在這行混下去。
她不能毀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江山。
若是不承認,她就得補上這八億虧空。
且不能讓調查組的人發覺。
前有狼,後有虎。
她何其艱難?
姜慕晚怎會想到,自己養了只白眼狼?
且這隻白眼狼還將自己賣了。
倘若被冠上偷稅漏稅的名聲,她與監獄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2008年隆冬深夜,姜慕晚遭遇好友背叛,填補巨額虧空與進監獄僅是一線之間。
如警官所有,如果那筆錢的來源查出是達斯的,那麼,如今日這般的調查,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在後面,等著她的是無限被監控與被調查。
隆冬深夜,細雨綿綿,姜慕晚提著一隻愛馬仕包包站在警局台階上,抬眸,望向漆黑的天際,目光落在上方,見那絲絲細雨在暖黃的燈光下細細的飄灑下來。
將整座城市打濕。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或歸家,或離去。
路上的車輛小心翼翼的行駛過積水路段。
眼前的高樓大廈成了她眼眸中的獨景。
她來時,是下雨天。
今日、亦是如此。
她被姜家人磋磨的那些年,此生都忘不了。
那些紮根在心底的事物,永遠都拔不出來了。
姜慕晚想,她若不得善果。
姜家人,也該不得好死才是。
只是可惜了,宋家養她長大,卻被抹了黑。
良久,這個站在路燈下的女子淺淺扯了扯唇瓣,笑意深了又深。
低眸,欲要跨步下台階之際,見下方有一身影。
2008年隆冬雨夜,顧江年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立於警局門口,望著站在台階上的女子。
一身黑色大衣在身,將他往暗夜中藏了幾分。
可指尖的星火,卻是格外耀眼。
細看,這人笑容清淺。
看著如同喪家之犬的她。
見此,姜慕晚提著包的手狠狠的緊了緊,那股子挫敗感從心底狠狠的攀上來。
這種感覺,如同被對手看到了失敗的模樣。
身負巨債她尚無這種感覺。
可此時,被這人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時,這種感覺密密麻麻的挫敗感爬上來,遍布四肢百骸。
讓她無處可躲。
有那麼一瞬間,委屈交叉著憤恨湧上心頭。
顧江年站在台階下,抬手將煙往唇邊送了送。
那漫不經心的姿態與姜慕晚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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