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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老爺子一樣,愣在了病房門口。
而病房內的那一幕,震撼之餘多了一份難以置信。
她們所見的顧江年,強勢、霸道、更甚是有一身傲骨。
進退之間亦有攪弄風雲之勢。
可眼前,病房裡的顧江年,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柔之意,低首側眸親吻姜慕晚髮絲時如同對待將出生的新生兒。
寬厚的大掌遊走在她背脊上時,輕緩而又帶著無盡疼愛。
輕蹭她面龐時,那低垂的眉眼間隱去了幾分是強勢,徒剩下幾分溫軟。
俞瀅僅是看著,腦海冒出了如此一句話: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低頭淺吻愛漣漪,側耳輕說情無限。
這世間,只有兩種人才能嘗的出何為寵愛,一中是受盡苦難此生未曾被人寵愛過,一種是擁有過且親切感知過的。
而俞瀅,屬於後者。
她與宋譽溪,多年感情鋪墊,素來是首都上層圈子裡的談資與佳話。
宋譽溪對她,也是及近寵愛,可見了顧江年,她只覺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俞瀅才想起宋思慎的那番話,那番說顧江年對姜慕晚極好的話。
【身家萬貫易找,能為你洗手作湯羹的又有幾人?世人都要求她通情達理,可唯獨顧江年要求她做自己,換言之,所有人都想她長大,唯獨顧江年要求她做小孩。】
【宋蠻蠻要是跟顧江年離了,她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了】
彼時聽,只覺宋思慎在說廢話。
而此時,結合眼前一幕來看,是她們這些做長輩的太過殘忍。
俞瀅側眸望了眼老爺子,見其面色沉靜,帶著她們這些晚輩摸不透看不清的深意,不由的心中一緊,伸手抓住了宋譽溪的胳膊。
後者反手握住她的掌心,視線從病房內收回來落在老爺子身上,輕輕喚了聲:「父親。」
這日,老爺子薄唇緊抿,一言未發。
低垂首,杵著拐杖緩慢的離開了病房前,向著似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而去,
那步伐,鏗鏘有力,帶著幾分決絕。
轉身的片刻,帶起微弱的風。
「讓他來見我,」老爺子跨步離去時,道了如此一句話。
這個「他」是誰,不用多問。
微顫的話語混合著緩慢的步伐席捲著二人的視覺與聽覺時,俞瀅也好,宋譽溪也罷,都在這句低沉的話語聲中聽到妥協與退讓之意。
病房內,姜慕晚趴在顧江年肩頭睡著,這人才在蘭英的幫襯下輕手輕腳的將人放在病床上,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將放下,人就醒了。
姜慕晚睜著朦朧的眸子望著顧江年,纖細的爪子抓著它的襯衫衣領不鬆手,沙啞著嗓音問道:「去哪兒。」
男人俯身親了親她的唇瓣,語調輕柔:「睡吧!我去找醫生問問情況。」
「那你還回來嗎?」慕晚委屈巴巴的望著顧江年,細聽之下,能聽出這人腔調里的小心翼翼。
顧江年俯身親了親她,心疼不已,但也還是帶著幾分淡笑的揶揄了一句:「回來,不回來蠻蠻豈不是要當孤兒。」
姜慕晚哽咽了下,水靈靈的眸子有幾分泫然欲泣之意,顧江年的薄唇從唇瓣移至這人眼帘,溫言軟語低低開口:「好了好了,只許你說我還不許我說你了?寶貝兒————。」
姜慕晚越是可憐兮兮。
顧江年的心就越顫。
安撫好姜慕晚,顧江年出病房時,遠遠的便見拐角處有幾道熟悉的身影離去。
雖心有所想,但未曾細究。
將站定,方銘與宋思知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二人面色都不佳,且還有那麼幾分緊繃。
「如何?」他問。
方銘搖了搖頭,直言道:「不太理想,沒好徹底又來了這麼一遭,感染了些炎症,萬幸還沒開始發燒。」
「宋蠻蠻能活著,是命大,」方銘的話言語完,宋思知就毫不客氣的懟了一句。
站在醫生辦公室聽聞方銘跟醫生聊天時宋思知就有些許不淡定了。
她從方銘的字裡行間裡面拼湊出了真相,落水,傷肺,等等簡單的詞彙混合在一起就是一連串故事的發生。
彼時,宋思知尚且還有幾分冷靜,沒有在醫生跟前破口大罵。
眼下見了顧江年,終究還是沒忍住。
顧江年聽聞宋思知這冷嘲熱諷的話,睨了人一眼,望著方銘叮囑道:「同醫生做好交接。」
「明白,」即便顧江年不說,他也知曉。
聽到方銘的回應,顧江年的目光不緊不慢的從他身上收了回來,落在宋思知身上,帶著幾分警告的言語就此響起:「如果我是宋小姐,一定會客氣點。」
「幾個意思?」宋思知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望著顧江年的目光帶著幾分濃厚的疑惑。
顧江年高深莫測的呵了聲,望著宋思知的目光攜著幾分輕嗤:「宋小姐怕是還不知誰是自己的金主爸爸。」
宋思知:.............
「不學著怎麼做人,你還是得出去討米,」回歸以前四處問姜慕晚跟宋思慎要錢的苦逼生活。
「我顧江年可不欠虐,大幾千萬的砸下去,可不是為了砸個白眼狼出來罵我的,宋小姐要真那麼硬氣,我撤資?」
宋思知心裡,可謂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望著顧江年的目光跟吃了屎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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