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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顧江年手中香菸閃爍更加明顯。
這人明明立於台階之下,可那周身的氣場,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帶著審視與睥睨。
看的她及其不爽。
良久,姜慕晚狠狠吸了口氣,撐著一把紅色雨傘,迎著雨幕踏下了階梯。
高跟鞋踩在台階上,噠噠作響。
她抬腿之際,男人抬手吸菸。
她落腿之時,這人輕吐煙圈。
她行至平地,他伸手輕點菸灰。
黑夜中,一把紅色雨傘跟黑色雨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姜慕晚跟顧江年,實則是同一種人。
涼薄又無情。
成年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贖,救贖年幼時的自己。
不過是顧江年的救贖比姜慕晚早那麼幾年罷了。
是以此時,顧江年見姜慕晚拼盡全力與姜家做鬥爭時,才會感同身受。
一個人只有走過你走的路,才能理解你吃的苦。
她邁步走近,將要與顧江年擦身而過時,這人抬手吸了口煙,而後,輕吐煙圈,漫不經心開腔:「八億為聘,我娶姜小姐,如何?」
清淺的話語順著寒風送進姜慕晚的耳畔,片刻,她步伐停住。
默了兩秒,似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冷嗤了聲。
儘是不屑。
跨步欲要向前,只聽男人嗓音低低,再度開腔:「嫁我為妻,我幫你顛覆姜家。」
「顧董何來的自信?」她冷冷開腔詢問,即便此時,牢獄之災在向她招手,她也能這般高傲的詢問顧江年。
「牢獄之災近在眼前,姜副總說我哪裡來的自信?」
姜慕晚聞,握著傘柄的手微微緊了緊,再緊了緊。
她早就知曉顧江年的權勢不僅僅在c市這般簡單。
這個男人能查出她在首都的底,自也能知曉首都發生的事。
只是,今日,在此時此地,被人用這般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出來,她的心是顫的。
「姜副總謀劃數年,別到頭來,姜家沒收拾,把宋家也搭進去了,」這話,顧江年帶著幾分淺笑說出來,好似在規勸一個不聽話的小孩。
而後,緩緩側眸望向側對自己的姜慕晚,再度冷冷開腔,話語間帶著刀子朝她扎過去:「以宋家帶隊的科研成果成功在即,若此時,你被爆出醜聞,你覺得,對你母親,對你舅舅,會是何等的影響?」
這日的顧江年,字字句句都及其戳心,亦或者,他根本就沒打算在這個雨幕紛紛的夜晚放過姜慕晚。
「還是說,你準備去求賀家?」
去求賀家就意味著她與賀希孟的牽扯就更多了一分,一個女人若是願意同一個男人解除婚約,旁人他不知曉,但姜慕晚,絕對不想同對方有過多的牽扯。
顧江年抓住了姜慕晚的命脈,宋家的臉,她丟不起。
姜家的人,她也不想這般放過。
而賀家,她也不想進。
顧江年此舉,換句話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姜慕晚、你輸不起。」
霎時,四周靜的只剩下二人似的,雨點兒落在雨傘砸出啪啪聲響。
那霹靂扒拉的聲線讓她的心跳狠狠的加速了幾分。
是的,如顧江年所言,她輸不起。
她姜慕晚可以不要臉,但宋家的臉不能不要。
宋蓉的臉也不能丟。
否則,對不住宋家的養育之恩。
姜慕晚轉身回眸,望向顧江年。
黑夜中,暖黃的燈光給這人打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她微眯著眼,似是想看穿眼前人。
可許久,未果。
「輸不起我也不找你。」
言下之意,你送上門,我也不要。
「顧董這輩子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帶上八個億倒貼,也有人不稀罕吧?」
顧江年聽聞此言,出奇的,異常平靜。
伸手,在空中點了點菸灰,笑意深深:「宋老爺子只怕到死也想不到,自己撕破了一張老臉帶回去的姑娘,會毀了宋家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名望。」
這話,無異於拿著針在戳姜慕晚的心。
讓她鮮血淋漓。
殺人不見血,何其簡單?
顧江年控住了姜慕晚的命脈。
宋家幾代人的努力積攢下來的名望不能毀在她的手上,否則,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八億為聘,兩年婚約,你顛覆姜家,我得華眾,你我之間,各取所需。」
顧江年用八億來換取兩年婚約,這場交易,平等嗎?
不平等。
但最後,那句各取所需,確實是格外吸引人。
姜慕晚站在懸崖邊山,往前往後都是死,顧江年的這句各取所需,無疑是給了她一根救命稻草,給了她生的希望。
「姜慕晚,儘管你不願承認,但你我,確實是同一種人,並肩合作總好過孤軍奮戰。」
姜慕晚在掙扎,婚姻於她而言不過是附屬品,嫁給誰都是嫁。
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但倘若,結一場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是不可。
顧江年開出的條件何其誘人?
說句私人定製不為過。
更何況,今夜,她因顧江年之事與姜老爺子進行了一場爭吵。
他百般提醒顧氏江年不是好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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