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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伸手調了調座椅,準備躺下去。
且叮囑宋思慎道:「到了喊我。」
「你睡吧!」
2008年跨年,姜慕晚在首都。
而顧江年,在空中。
別人是千里尋愛。
他是千里。
十點半,姜慕晚出現在首都軍醫院,跨步進去時,便覺此處太過莊重,不像是個醫院。
相反的,像是一個莊嚴的殿堂。
宋思慎跟在後面一起,步伐不緊不慢,攬著姜慕晚的肩頭往裡而去。
且道:「明日娛樂報會出現影帝與某女子夜半出入醫院的新聞,軍事報會出現賀希孟受重傷的新聞,但這些都不會留你的名字與照片,你安心。」
「老爺子讓你說的?」姜慕晚聽聞這話,淡淡問了句。
宋思慎嗯了聲,在道:「老爺子怕你不安心。」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姜慕晚內心稍有懷疑。
宋思慎搖了搖頭道:「沒聽說。」
若真是聽說姜慕晚回了c市只怕是早就大發雷霆了。
宋家人素來秉持著以和為貴的原則,不願意與姜家那群豺狼虎豹去做鬥爭,不願意不是因為怕,而是不想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姜慕晚回c市一事,亦是不贊同。
入vip區,遠遠的,姜慕晚便見有人把守,若無人帶,只怕進不去。
將走近,病房門被拉開,賀家夫人遠遠的見姜慕晚往這邊而來,落在門把手上的手緊了緊,望著姜慕晚的視線略微有些異樣情緒。
姜慕晚走進,未曾開口喊人,只聽賀母溫和道:「蠻蠻來了。」
「賀阿姨,」她這才開口。
話語間亦沒有不情不願。
見賀夫人依舊站在病房門口,她也不急著進去,與宋思慎站在門口淡淡的望著她,面容平靜,端的是一副你讓,我就進去,若是不讓,也無所謂的架勢。
片刻,賀母將目光落在宋思慎身上,淺淺道:「思慎可以先進去嗎?我跟你姐聊兩句。」
這話,聽起來是一聲詢問,可細細琢磨之下,你會發現,這是一句吩咐。
沒有半分詢問的意思。
宋思慎聞言,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見其沒有半分鬆動之意,望向賀夫人,歉意開口:「我姐飛了很久,也累了,阿姨要是不急,緩緩?」
姜慕晚的姿態給人的感覺就是拒絕之意。
賀夫人望著她,淺笑了笑:「也行。」
這聲可行開口,卻沒有半分讓步之意,依舊是杵在門口。
雙方靜默許久,宋思慎許是瞧出了什麼。
也不急著進去了,攬著姜慕晚往一邊去了,且伸手從一旁的自動飲水機上拿出一次性的杯子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端著暖暖手。
「回家吧!」她說。
「爺爺沒發話啊!」宋思慎回應。
無關乎怕,是敬重。
對於長輩說的話她們當聽得聽。
姜慕晚靠在牆上,稍有不悅。
但這股子不悅只對宋思慎表露出來了。
其他人尚未。
「互利互惠的事情我不明白賀夫人的做法,」宋思慎開口直言。
姜慕晚呢?
淺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悠悠道:「那裡面絕對有跟我們利益衝突的人。」
不然、賀夫人怎會攔在門口不讓她進去呢?
姜慕晚笑了笑,不去深想。
這世間的任何靈魂,都不能細看,細看之下儘是骯髒不堪。
宋思慎但是插兜倚在對面牆上,二人一左一右,在這跨年夜的大晚上來給人看門來了,何其好啊?
「給我根煙,」姜慕晚一手端著一次性的杯子,淡淡開腔。
宋思慎稍有些愕然,本想說句什麼,但思及剛剛對方的態度,千言萬語都便成了一聲輕嘆。
伸手從兜里掏出煙盒,抽了根出來,送至姜慕晚唇邊,且擦開打火機給人點菸。
走廊的另一頭,那人只見宋思慎夾著煙遞過去,女子張嘴將煙叼在唇瓣之間。
隨即,啪嗒一聲,宋思慎點著火往她唇邊送,女子一手端著一次性水杯,一手抬起,微微擋著風。
片刻之間,一陣煙霧從二人中間飄散出來。
過道內,女子夾著煙微眯著眼靠在牆壁上,憂鬱中帶著些許頹廢之意。
跨年夜的醫院裡,靜悄悄的,女子著一身紅色大衣靠在潔白的牆壁上吞雲吐霧。
若此時,走廊只有她一人,眾人腦海中想起的第一個詞一定是:孤魂野鬼。
大紅色的衣衫攏著她纖細的身子,一頭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
她靠著牆,抬手吸了口煙,吞雲吐霧之際伸手在紙杯上點了點菸灰。
喝水的杯子成了她盛菸灰的工具。
良久,半根煙結束,不遠處的病房門被拉開,有一女子跨步而出。
姜慕晚夾著煙側眸望去。
二人視線相對,空氣有一秒的靜謐。
黑色大衣與紅色大衣在此時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人皆是靜默無聲。
相比於姜慕晚臉面上多的平靜,宋思慎倒顯得萬般驚訝。
望著站在對面的女子,臉面上的驚愕與不可置信交錯而來。
反反覆覆的上演。
轉而,將視線落在姜慕晚身上,卻見其平靜如常,好似早已知曉這一切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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