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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晚未言。
誰設計的,她並不感興趣。
「c市首富設計的酒店,僅是這個噱頭便足以讓人心嚮往之。」
司機說完,見她無意搭話,訕訕的收回目光。
這夜,雨未停。
後半夜,狂風呼嘯,似是在洗刷著這座不乾淨的城市。
酒店套房內,姜慕晚窩在窗邊長榻上,眼前放著電腦,上面有一女子在做工作匯報,她夾著煙,偶爾抬起手抽一口,偶爾回應她兩句。
那姿態,帶著幾分頹廢的慵懶。
「周一開盤華眾股票會抄底,」那側,女人沙啞的嗓音響起。
這句話,似是在無聲提醒她什麼。
姜慕晚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緩緩移至窗外,那側的人,隔著屏幕都能看見她指尖燃起的裊裊青煙。
她靜默良久,道:「我離開太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這座城市原本的面貌。」
那側,女子啞然。
透過屏幕望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將話語咽了回去,端起杯子緩緩喝了口水,穩了穩情緒,望著姜慕晚,話語沉穩:「倘若傾家蕩產呢?」
一但華眾拉到強有力的投資,跳起來反咬一口,等著她的便是傾家蕩產,一無所有。
可姜慕晚如何回應的?她說:「那便傾家蕩產,」
有些路,不能回頭。
傾家蕩產?
那便傾家蕩產。
有些東西,本該就是她的。
她怎能拱手讓給別人?
不能。
這世間,多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要死。
大家一起下地獄。
這夜的大雨紛紛而下,下了整整一夜,而姜慕晚,在歸c市的第一個夜晚,徹底失眠。
且失眠的,不止她一人。
深夜,靜寂的醫院長廊里響起高跟鞋的噠噠聲,節奏輕緩,緩緩的踩在地上,光聽此聲,會讓人覺得這後半夜,有人在長廊里閒庭信步溜起了彎兒。
片刻,腳步聲戛然而止,停在病房門口。
病房裡的人此時處於安睡狀態,護士台上的人也在抽空打著瞌睡,並未發現這抹深夜出現的遊魂。
啪嗒,她伸手,擰開門把進去。
驚醒了守夜的人,本是躺在看護床上的人驚醒,啪嗒一聲按開了燈,警惕的望著她。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老管家在這深夜見了姜慕晚,整個人處在震驚中,難以回神。
對於這個離去多年的大小姐,一時間,也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打招呼。
「老張,你先出去,」深夜,病床上剛剛做完心臟手術的人開了口,話語微薄,出氣比進氣多。
虛弱的好似下一秒就會得道升天。
老張起身,臨出去前伸手拉開了病床邊的椅子,一舉一動帶的是豪門管家的氣度,也是對這位離家許久的大小姐的尊重。
「回了,」安靜的氣氛被老爺子開口打斷。
她抿唇,恩了聲,坐在了老張拉開的那把椅子上。
「回了好,」老爺子話語虛弱。
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幾分溫厚。
「我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儘管多年未見,儘管此時病床上的人剛剛死裡逃生,可她依然沒有半分耐心去同他客氣寒暄。
「有所求才會來看我這個將死之人,我若是不給呢?」這話,平鋪直敘,沒有慘雜其餘感情半分。
「我不保證你的呼吸機可能會在下一秒罷工,」簡而言之,不給、便死。
「好,」這聲好,帶著半分淺笑。
姜家子女眾多,唯有慕晚最得他心。
那股狠勁,與他年輕時,何其相像?
得到回應,她並不想久留,來去之間,是極快的。
將起身,老爺子呼吸微微急促了半分,急忙開腔:「我有條件。」
經久未見,一坐一起之間不過三五分鐘,讓老人家急了。
大抵是唯恐大限將至,不想錯過眼前這個機會。
話語落地,一室靜謐,未曾想到老爺子會有條件,姜慕晚微微蹙起眉頭,明顯不悅。
寡淡的面容泛起了微微怒氣、
正欲發作,只聽老爺子在道:「若有一日我撒手人寰,身為姜家長孫,你得捧我骨灰,送我入陵。」
姜慕晚身為姜家大小姐,出生時,承載了整個家族的喜悅,彼時,姜家上下就她一個小輩,全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裡寵大的姑娘,她不否認年幼時自己格外喜歡姜老爺子,可也不否認,姜家人都不是東西這個事實。
聽聞此言,面容上的微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冷哼:「您放心,禍害遺千年,保不齊,您能送我走。」
「瞎說什麼胡話。」
「是不是瞎說,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
一旦她歸c市的消息傳出去,想弄死她的人只怕是能組成團。
她的出現,是要撼動某些人利益的。
在現如今這個涼薄的世界,誰人不是利益當道?
只怕她活的不比老爺子長久。
「她們不敢,」這是一句中氣不足的話語。
「那您多活幾年,要死也得等我站穩腳跟再死,不然、你的骨灰怕也只能別人捧,」她不是什麼仁慈之人,長輩跟前的謙卑有禮,該有她有,但對於不該有的人,是半分也不會給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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