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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微微緊了緊,壓了數分鐘才將噁心感壓下去,七點三十分,姜慕晚進衣帽間換衣服。
這日、大抵是心情極佳,她選了件大紅色毛衣,黑色長褲,以及一件黑色寬鬆大衣,黑紅色的裝扮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彰顯什麼。
衛生間內,顧江年站在鏡子前刮鬍子,餘光撇見一抹大紅色身影時,手中動作微微頓了頓,透過鏡子望著人瞧了數秒。
姜慕晚的穿衣風格,他不說百分百肯定,但也有那麼百分之八十,靜觀她冬季的衣物,都是黑白灰卡其裸色等等一系列沉穩又不會出錯的裝扮,唯一亮眼的是幾件紅色的大衣或打底衫。
猶記得姜慕晚初初將衣帽間整理出來時,他甫一進去,以為自己什麼時候把衣帽間擴充了。
細看,瞧見那幾件擠在一系列黑白灰下的紅色大衣時,才確定,這是姜慕晚的衣櫃。
一個女孩子的衣櫃,如此沉悶,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顧江年行至而立之年,見過的女生有衣櫃並不多,余瑟的衣櫃裡,多的是各色手工定製的旗袍,冬季則是各色羊毛衫。
年幼時分,自家妹妹的衣櫃那更叫一個單調,統一的粉紅色。
不說旁的,就說公司數位高管與老總每每出差給自家女兒老婆帶禮物時,哪個不是挑各種亮色,粉紅色。
可姜慕晚,有種老氣橫秋之意。
見她著亮色裝扮,不多。
除去幾次宴會,今兒是頭一次。
也難怪顧江年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許久。
盯了數秒,顧江年才將目光收回來,伸手,將刮鬍刀放在洗漱台上,挑開水龍頭時,問道:「要出去?」
「恩,」她應允,洗了把臉,移去了梳妝檯。
而後,坐在椅子上開始化妝。
顧江年站在鏡子前,伸手撈過毛巾,擦乾臉上與手上的水漬,跨步出衛生間,往衣帽間而去時,溫淡的話語帶著幾分叮囑之意:「你若是想隱婚,羅畢不能給你,我再另外給你安排人。」
「都行,」她隨意回應。
這聲都行沒帶任何情緒,以至於顧江年有些摸不清這聲都行,是真都行還是假都行。
行至衣帽間門口的男人側眸望了眼正在化妝的人,擰眉,默默注視了許久。
大抵是這人目光太過火辣,以至於然姜慕晚停下了手中動作,側眸望去,略帶不解問道:「怎麼?」
「沒、你接著變臉,」言罷,這人抬步進了衣帽間。
姜慕晚思忖了兩秒,似是才思忖出什麼來,變臉?
這狗男人。
於是,她測了測身,伸長脖子朝著衛生間吼了一句:「你才變臉,老娘天下最美好嘛?」
「好,」衣帽間內,正在扣襯衫扣子的人淺笑著底氣十足的隔空回了這麼一個字,氣的姜慕晚險些丟了手中眉筆。
姜慕晚:..............
「狗男人。」
「小潑婦。」
這日清晨,姜慕晚將進餐室,吩咐蘭英打包一份西式早餐帶走,後者照做,顧江年聞言,淺淺抬眼瞧了人一眼。
二人邁步往餐桌而去,顧江年在前,白貓跟在顧江年身後跳起來伸出爪子去扒拉人的褲腿。
姜慕晚在後,望著一人一貓,眉眼間掛著淡淡的淺笑。
轉而,片刻,蹲下身子將白貓撈了起來,放在懷裡狠狠的揉了揉,揉的白貓叫聲悽慘。
「老闆,」顧江年聽聞白貓的慘叫聲回眸,見姜慕晚著一身紅色毛衣伸手發了狠似的摟著白貓搓揉著,似是恨不得能將它給擼禿了,正欲開口。
門口處,一聲急切呼喚聲響起。
許是話語被打斷,這人微微蹙了蹙眉,抬步往羅畢跟前而去。
他未曾進來,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今日份報紙,遞給顧江年時,且輕聲道:「姜家出事了。」
羅畢似是有意躲著姜慕晚,連帶這話語都輕了輕。
顧江年伸手,見他手中報紙接過來,大致翻了翻:「姜司南的緋聞女友是c大的學生,跟姜司南同期考研,綜合分數都在姜司南之上,但姜司南被錄取,她卻被刷下來了,昨晚楊珊去找了人家,走後,這女孩子在c大論壇博客上發了封血書,自殺了,此事驚動了媒體界跟教育界,現在,可謂是滿城風雨。」
羅畢言簡意賅的將此事總結了一番,思及片刻,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些許什麼,在道:「那個女孩子有所有的證據,且還將跟導師的談話錄了音,導師說,她被刷下來不是因為沒有成績,而是因為沒有人脈關係。」
此事,可謂是鬧的極大。
滿城分雨就算了,且還帶動了學生的憤怒。
「c大校園現在有學生聯名抗議,拉起了橫幅,」羅畢越說越覺得驚悚。
姜老爺子致力教育界多年,c市多少企業家是他手中的學生,說句桃李滿天下不為過。
可眼下,只怕是要毀了。
什麼教育者。
一個教育者竟然做出了如此事情,怎能讓一眾學子心服口服?
一世英名,僅在頃刻之間,毀於一旦。
建功立業需要數十年的累積,可江山傾覆,僅需一瞬間。
將老爺子這教育者的身份只怕就此完了。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成為c市泰斗,眼看他穩坐c市江山,眼看他受人尊敬,此時、又眼看他樓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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