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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晚步伐頓住,回眸望向顧江年,只見人慢條斯理的靠在椅背上,望著姜慕晚,話語帶著幾分牽引之意:「蠻蠻不應該說謝謝嗎?」
姜慕晚愣住。
望著顧江年的眸子帶著些許不明情緒。
若顧江年的這句話說的強勢霸道,她大可懟回去,可這話,他說的及其溫柔。
比宋蓉還溫柔幾分。
於是,姜慕晚思及起了年幼時,宋蓉牽著她的手笑眯眯同她道:「蠻蠻說謝謝奶奶沒有呀?」
兩句話,在她腦海中重合,而後又混合到一起。
讓她分不清是顧江年還是宋蓉。
是以,望著顧江年的目光有些許晦暗難明。
良久,一聲極弱的謝謝從姜慕晚口腔間蹦出來。
這夜,c市媒體正在醞釀一場風起雲湧。
而顧公館的夜,靜寂而又平穩。
這夜,姜慕晚做了一場夢,夢見姜老太太打罵她,如同傍晚時分在巷子裡聽到那般,夢見姜臨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不聞不問。
夢見自己滿腔熱血要弄死姜家,也夢見了宋蓉跟她說放下過去。
夢見被關進小黑屋裡,年少時的種種接踵而來。
這夜,顧江年在書房忙到凌晨轉點,輕手輕腳推開臥室門便見床上陷入夢魘的人,伸手,啪嗒一聲按開了壁燈,讓屋子更加亮堂了些。
疾步朝床沿而去,側躺在姜慕晚身旁將人摟進懷裡,輕哄著,寬慰著。
一聲聲蠻蠻從他唇間冒出來,繾綣旖旎,餘韻流長,溫柔無限。
「好了、好了,蠻蠻乖,蠻蠻不怕,」他輕哄著,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纖瘦的背脊,菲薄的唇落在她眉眼與唇畔上。
何其溫柔啊!
多年後,姜慕晚有孕在身,恰逢顧江年出差,臨出門前,這人不放心她獨自在家,又擔心她性子跳脫蘭英管不住,遂將余瑟喊過來了,且還刻意叮囑余瑟,告知她夜間淺眠多夢睡不安穩,讓余瑟與蘭英莫要大意。
此乃後話,暫不多表。
姜慕晚從噩夢中掙扎出來,出了一身汗,睜眼,入目的是顧江年擔心的容顏。
她默了數秒,如同溺水的人攥住了浮萍,抬手,勾住顧江年的脖子,口勿著他,緊緊的貼著他,不願鬆開半分。
姜慕晚知曉,且清楚的知曉,自首都一行之後,顧江年已經與往常不一樣了。
他嘴賤,但也能給她依靠。
見過太多陰謀與算計之後,她想要什麼,需要什麼,實則內心深處一清二楚。
顧江年回應著她,化被動為主動,溫厚的掌心洛落在她髮絲上,而後至臉面,再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掌心。
「乖,不怕,夢都是反的,」他輕柔規勸,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謊話。
這夜,顧江年近乎徹夜未眠,整夜抱著姜慕晚未鬆手。
更甚是不敢動,稍微動那麼一分,姜慕晚便挪著身子追上來了。
深夜,c市三環外的一間出租屋內,有一身影帶著鴨舌帽避開了層層監控,而後翻牆進入某間屋子,將進去,啪嗒一聲伸手關了燈,捂住女子的嘴往餐椅上拖。
「我不要你命,你最好別掙扎,」男人辨識度不強的嗓音在臥室響起,女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黑暗中,她只能瞧見一道漆黑的身影,瞧不見其他。
「我問你答,回答是與不是,我不弄死你,但不保證不弄死你家人,」陰冷的話語比屋外寒風還涼上了幾分。
女子驚恐的點了點頭。
「認識姜司南?」
「是。」
「同學?」
「是。」
男人靜默了片刻,陰沉的視線落在女孩子身上,帶著數分打量,而後在道:「若是姜家有人來找你,她們走後,你用這把刀子割腕,」說完,那人哐當一聲將手中刀子丟在了桌面上。
「最好照做,除非你不要她們的性命,割個腕你死不了,但她們就不一定了,」說著,男人拿出手機照片給女人看了眼、
後者掙扎著,欲要叫喊,被男人猛踹了一腳。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無須我來教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不然、等著你的就是無窮的黑暗以及親人的逝世,」言罷,那人一個手刀下去將人劈暈了。
翻牆而去。
後半夜,楊珊低調而來,避開了躲在外圍的所有記者,外界對姜司南的流言蜚語接連不斷,若想解決問題,只能從根本出發,她等著姜司南穩坐華眾高位,謀劃二十年,自然不允許這一切落空。
樓道里,腳步聲漸起,楊珊敲開公寓門,女子著一身家居服披頭散髮來開門,見楊珊,似是有些驚恐,伸手欲要將門關上,可這日,同行而來的還有薛原。
自然不允許她得逞。
大掌拉住了即將關上的門。
硬生生的擠進了門內,面無表情的望著驚恐的女子。
屋內,楊珊環顧四周,面上展露的是不屑。
伸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臨坐下時,且還看見了桌面上擺著的那把水果刀,將清醒過來的人尚未來得及收起。
見楊珊望向那把刀,只覺的心頭都顫了顫。
「你們想幹嘛?」她顫抖發問。
「我以為你知道我們想幹嘛,」楊珊開口,嗓音帶著幾分不屑。
「一個自幼出生貧民窟的女子,僥倖多讀了幾本書,就以為可以攀上枝頭做鳳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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