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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能從十幾億人民群眾的國度里脫穎而出,坐上高位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能力與手段,他怎會看不見宋蓉臉面上的皸裂。
可他呢?
不準備放過宋蓉,連著又插了一刀:「真那麼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你待在這五味陳雜的人世間幹什麼?你上天去啊!瞧不上還答應人家的追求?我說你賤都委屈KTV里的小姐了。」
轟隆————————。
一道悶雷從宋蓉的心中劈過,一個人的情緒崩塌,只需要數秒的時間。
而今日無論是宋蓉還是夏以深,都在彼此無情的話語中將情緒最壞的一面都展現給了對方。
恨不得你拿著刀子捅我一刀,我馬上捅回去。
首都時間晚上七點將至,冬日裡的七點天色早就大黑。
屋外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亮起照耀這半邊天之外,再無其他。
醫院的高層大樓里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給彼此蒼白的面容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色彩。
不至於那般難看。
走廊里的質問聲與抨擊聲並沒有傳到病房裡。而站在遠處的楚兵也未曾聽到是二人之間的半句交談,只知曉從遠處看他們,彼此之間劍拔弩張。
這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的模樣,似是恨不得用言語直接將對方給扼殺了。
而他很難得的,看到了一向在外人跟前溫和的閣下有了情緒上的波瀾與動容,那垂落在身旁的手背青筋直爆。
只知道二人站在那裡交談了許久,許是交談並不愉快,所以二人身上都帶著一些濃厚的戾氣與不悅。
片刻,這位上位者身形微動,轉身離開,說是來看老爺子的人連病房都沒有進。
與宋蓉在進行一番激烈的言辭交談之後,轉身離開。
楚兵見此,提步迎了上去,將秘書的職責進行到底。
他將走兩步,宋蓉在身後急切的呼喚聲響起,跨步追了上來。
「與宋家人而言,這輩子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兢兢業業的將老祖宗留下來的知識傳遞下去,我們現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祖國強大,為了祖國的發展,權力紛爭我們不在乎,閣下何不放我們一條生路。」
夏以深的步伐頓住,而後緩緩回眸,睨了眼人,扯了扯唇畔,牽出一個無情的笑:「上位者是我,你才能求生路如果是別人呢?」
如果是別人宋蓉還會到那個人跟前去,這麼求生路嗎?
不!
他們沒有別的路可走,除了支持上位者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條路,宋蓉現如今敢站在他跟前跟他談條件,就是因為宋家對他的養育之恩培育之恩。
說他蹬鼻子上面宋蓉何嘗又不是呢?
上位者扔出了這話,便走了。
行至電梯,楚兵站在身旁一言未發。
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位上位者狠厲的情緒在四周散開。
「請顧先生走一趟。」
「明白,」楚兵道。
他想,這位上位者前來應該是有目的的,但此時,顯然是目的沒有達到。
這才在離開醫院時,道了這麼一句。
一行人下樓,剛行至醫院大廳。
前面引路的保鏢步伐逐漸停住,楚兵透過人群望過去,只見人席謙帶著秘書與警衛也出現在了醫院。
心裡一咯噔。
垂在身旁的手緊了緊、後背不自覺的冒出一身冷汗,心想:屋漏偏逢連夜雨。
真是要來一起來。
不來一個都不來。
「閣下,」席謙見人,邁步前來,溫溫和和的打招呼。
「也來了?」夏以深隱去一身情緒,望著席謙道。
「聽聞宋老病了,過來看看,沒想到閣下也在。」
二人的寒暄客氣,在外人聽來像是多年老友見面。
你來我往之間面含淺笑,話語溫和腔調平穩。
可彼此身旁的人都知道。這面含淺笑話語溫和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劍拔弩張與政界鬥爭。
更加知曉、這二人活著的時候是做不成老友了,如果有朝一日死了埋在公墓里指不定還能做個鄰居什麼的。
楚兵抬手跟席謙的秘書握手,輕輕觸碰,便鬆開了。
出於禮貌,出於面子,或者是礙於現場有旁人在。
「怕是來晚了,宋老剛歇下,」上位者望著席謙溫和開腔。
一旁楚兵聽聞這話時,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遠處的人,後者會意,從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抽身離開。
席謙信這位上位者的話嗎?
自然是不信。
混到現如今的位置,也不是白混的。
他笑了笑:「是嗎?來都來了,上去看一眼也好過白跑一趟。」
上位者含笑地點了點頭,不顯山不露水道:「也是。」
說著,上位者還積極貼心的往旁邊去了一步,給他讓出了道路。
此舉,讓席謙多想了一分。
但這一分多想,沒能阻止住他的步伐。
這人仍舊是跨步前去。
「閣下,」楚兵行至上位者身旁,低聲問道。
後者恩了聲,而後道:「不急著走,等等席副。」
這腔調頗有一種看好戲的姿態。
楚兵有一陣沉默,這沉默,顯然是為了某人而默哀。
他點了點頭,站在車旁,看著一眾警衛將記者攔在外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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