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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長數公分的疤痕,從手腕的盡頭延至盡頭。
看起來,稍有些駭人。
在細觀,她面兒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與雲淡風輕,好似、根本就瞧不上姜家的這一切。
微微低眸,眼底的腥狠一閃而過。
「她孤單我就不孤單了?等哪天我死了,慕晚有的是時間陪她,我還能比她活得久?」老爺子冷哼著甩出這句話。
上了年歲老人,但凡是將死字搬出來,怕是無幾人能抵得住。
更何況是姜老爺子這般聲名顯赫之人。
更何況是姜家這般顯貴之家。
「慕晚如何想,」姜臨見她經久不言,頗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往年,她偶爾被接回c市,從不會想著留下來之事。
而今呢?
當女人在勾心鬥角時,身為華眾現任掌門人的姜臨無疑是抓住了重點。
姜慕晚聞言,視線緩緩的從楊珊身上移至姜臨身上,良久,才道:「我家在首都。」
簡言之,這裡,不是我的家。
姜慕晚此話一出,眾人明里暗裡鬆了口氣,坐在一旁未曾言語的姜薇更甚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好似在給自己壓驚。
而老爺子呢?
正當她將懸著的心放下去時。
「哐當」一聲,老爺子將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上好的青花瓷官窯茶杯就此支離破碎。
玻璃碎片落在茶几上、地毯上、到處都是。
這一摔,讓屋子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息。
「你跟我上來,」這話,自然是對姜慕晚說的。
而後者,不為所動。
「我讓你跟我上來,」老爺子話語高漲了些,嚴厲的面容上帶著無盡怒火。
見她不動,老管家在一旁勸著:「大小姐,老爺剛出院。」
簡而言之,受不得氣。
才出院,免得又給氣回去了。
她依舊不動。
穩如泰山。
「我還喊不動你了?」咆哮聲再度升起。
姜慕晚的心有多狠?
大抵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老爺子喊她算什麼?
她要等的是姜臨開口亦或是姜家其他人開口。
不管老爺子是否怒火中燒,她依舊面容堅定,沒有半分動搖之意。
一旁,姜臨望著氣的面紅耳赤的老爺子,再將目光緩緩移向穩如泰山的姜慕晚身上,前者是剛出院的父親,後者是與自己感情不和的長女。
姜慕晚此時給人的姿態是絕不向姜家人低頭。
高傲的如同梧桐樹上的鳳凰。
不管老爺子如何咆哮,她好似都沒瞧見。
「慕晚,爺爺才出院,」良久,姜臨在抉擇之中開口。
他這句話,無形之中將姜慕晚往前推了一步。
在老爺子的身體與姜慕晚的算計中,他顯然選擇了前者。
話語落地,姜慕晚視線落在姜臨身上,好似在詢問,你確定要讓我跟他上去?
而後者,似是懂,再道:「爺爺身體不好,身為晚輩,要尊老。」
聽得此言,姜慕晚在心中冷笑了聲。
她目光有意無意落到楊珊身上,俯身,放下手中杯子,面上端著的是及其不情願。
可心底,一股子大獲全勝的快感蔓延而來。
只要是她姜慕晚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轉身,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裡,一抹邪笑取代了她面上的不情願。
第四章 :得不到、寧毀之
書房內,燃著怡神的木質檀香。
老爺子坐在實木太師椅上望著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許久。
以至古稀之年,人生閱歷與生活經驗早已埋入骨髓。
姜慕晚靜默站在跟前,與其對視,目光堅韌。
毫無退縮之意。
「你比你母親厲害,」良久,老爺子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顯然,剛剛她在下面的把戲,早已被其看穿。
不僅看穿了,且還陪著她演完了整場戲。
思及此,姜慕晚笑了。
「這麼厲害還不是被你們算計了?」
這是一句諷刺之言。
老爺子聞言,抿了抿唇,良久未作聲,顯然,不願提及當初之事。
任何人年輕時都有那麼些許的故事,故事有好有壞,可見,那段過往不算是什麼很好的回憶。
書房的氣氛,在老爺子的沉默中逐漸變的靜默。
頭頂上,暖黃的暗燈照下來,打在老人家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些許。
姜慕晚就這麼靜靜望著他,無喜無恨。
但眼底的洶湧之意,掩蓋不住。
那是痛恨,是不甘,是歲月帶給她的無限委屈。
「我牽你進華眾,能不能上高位,憑你本事,」老爺子思忖良久,道出了如此一句話。
「憑我本事?」姜慕晚淺笑了聲,反覆咀嚼著這句話,淡淡柔柔的嗓音叫人聽不出其中深意。
她冷嗤了聲:「繞那麼一大圈跟我提條件,也不過如此啊!」
曾經那個口口聲聲說姜家家產有她一份的人,今日真正面臨這個問題時,倒是只能憑她本事了?
憑本事?她何苦要扎進華眾?
世上有哪處不能讓她憑本事立足了?
「姜家平靜了二十多年,我牽你進來,無疑是親手攪亂風雲,慕晚,人生行至我這般,只願安度晚年,但我卻願意為了你去改變,只因你身上流著我姜家的血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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