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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絕口不提剛剛顧江年走神的事兒,那掩飾的模樣似是好似已經歷經過千百回這種事情了。
「說到與軍工和作案的事情,」徐放及其自然的接過顧江年的話。
「恩——————,」男人回應了聲。
徐放此時,面不改色。
可內心,卻慌亂的如同擂鼓。
如同狂風暴雨之前,外人看起來只是陰沉沉灰濛濛的天,可站在高處的人已經看見電閃雷鳴了。
姜慕晚歸家,剛從外面進來的人渾身布著寒氣,脫了身上的外套隨意搭在沙發上,環顧四周未見顧江年人,只見兩隻貓在茶室里奔來奔去的跑酷。
「你家先生呢?」
蘭英遞了塊熱毛巾給她:「先生在書房,徐特助來了。」
徐放?
姜慕晚眉頭微微擰起,而後點了點頭。
「我上樓去洗個澡,」既然在忙,就不打擾了。
姜慕晚歸家時,天色擦黑,洗完澡出來,夜幕降臨。
她穿著睡袍,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出來,底下身子準備在梳妝檯下拿片面膜,卻發現,這裡不是顧公館,也不是公寓。
「找什麼?」身後?男人溫沉的嗓音響起。
姜慕晚拿著毛巾緩緩站起來:「面膜。」
「沒有?」顧先生問。
顧太太搖了搖頭:「沒帶過來。」
「讓蘭英去買?」
「罷了,明日出去的時候在說,」大冬天的,也沒必為了一點小事還專門讓人跑一趟。
「讓他們去,」顧江年說著,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我們養著他們,支付她們高額薪水,是要拿來用的,若事事都以你這個心態,她們也該下崗了。」
「你這人——————,」姜慕晚嗔怪的看了人一眼。
大概是在宋家待的時間久了,對待傭人跟對待親人一樣。
到了顧江年這裡,就是平平常常的僱傭關係,物盡其用的關係。
兩者之間有著極大的差別。
姜慕晚將後面的話忍住了,沒再多言語。
知道說多了也無益。
臥室內,
顧太太坐在床尾的貴妃榻上,顧先生拿著毛巾擦著這人濕漉漉的頭髮。
姜慕晚低垂首望著地面,腳丫子在地毯上慢悠悠的踩著,漫不經心問道:「你將徐放調過來了?」
「恩,」顧先生淺應。
手中動作未停。
「達斯出內鬼了,有人將我的行程賣給了記者,今天在停車場被人圍堵了。」
姜慕晚用及其平緩的語調將今日下班時分停車場裡的一幕告知顧先生。
本是在給他擦頭髮的人手中動作一頓。
「找出來了嗎?」
「不用找;知道是誰,」能近得了她身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而那幾個人之中;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情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準備如何辦?」顧先生詢問。
「留著吧,總歸是有用處的,我還愁著沒有機會反殺回去呢,他們眼下就給我送了這麼個人過來,真是過河送橋,打瞌睡送枕頭。」
姜慕晚隱隱約約能猜到歐陽是誰的人,也隱隱約約能猜到歐陽到底被誰給收入麾下了。
首都這個圈子裡,大歸大,但也不至於大到無跡可尋。
這日,宋老爺子回家之後便進了書房,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誰也不理;旁人雖然看不出來這人到底心情如何,可跟隨他許久的管家知曉,老爺子今日這一遭走得並不順利,亦或者說失去了些許什麼。
「老先生,」老管家端著茶杯遞給坐在窗邊的老爺子,低聲輕喚。
宋老爺子看了眼他手中的托盤,順手端起托盤上的茶杯,一手端著杯子,一手輕輕的摸著茶蓋,臉面上的愁緒如同屋外的烏雲一般消散不去。
首都是一個很神奇的城市,它冬日裡的寒風吹起來時冰冷刺骨。如果沒有太陽,讓霧沉沉的天氣讓人很快就能想起這個城市多年前血腥的一幕。
如果此時,你站在午門,便更會覺得慎得慌。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宋老這話一出來,管家心都顫了顫。
眼前這位老者高瞻遠矚,有遠見,從來不會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產生過多的愁緒,對過往有著極大的包容心,大抵是在名利場上走了許多年,見多了那些為名利而喪命的人,他比旁人更加高潔豁達。
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至少老管家跟著他多年,沒聽過他言語出後悔這二字過。
唯獨今日,他竟然在這人口中聽到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麼一段話。
有那麼一剎那之間,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覺得這種話不該從老爺子的口中言語出來。
老管家琢磨著琢磨,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開口詢問:「是————那位為難您了嗎?」
老爺子端著杯子,眺望著窗外烏沉沉的天,思緒飄出許遠,可嘴唇卻在輕輕闔動:「你說、我做錯了嗎?」
「他今日控訴我,說我雖說口口聲聲的把他當成自家孩子對待。可在行動中卻有所差別,我支持蓉蓉與譽溪搞科研,理解慕晚從商,支持思慎走演藝圈,宋家晚輩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會理解支持,可唯獨他;唯獨他想走上這條路上的事,我做出了反對,我不理解他不支持他,更甚至在他走向這條路上時處處阻礙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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