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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說,怎麼跟媽媽吵架了?」顧江年耐著性子詢問人,見蘭英候在不遠處,看了眼人,後者見此,向著這邊而來,顧江年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紙巾盒。
蘭英在俞瀅跟宋蓉的注視中抽了幾張紙巾遞給顧江年,後者伸手擦著姜慕晚臉面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將紙巾遞還給了蘭英。
再度抽了數張紙巾出來,落在她的鼻子下方,似是極其熟稔:「擤鼻子。」
「哭夠了?丑不醜?當著媽媽跟舅媽的面,哭的跟只小花貓似的,」顧江年輕聲揶揄著人。
這一揶揄啊!剛好的人又抽抽搭搭的了。
嚇得顧江年是又好氣又無奈,趕緊抬頭親吻她的眼帘,無奈失笑:「好了好了,我錯了。」
顧江年淺聲失笑,也實在是被姜慕晚弄的沒辦法了。
片刻,顧江年抱著姜慕晚,同俞瀅和宋蓉言語了聲,抱著姜慕晚上樓洗臉去了。
俞瀅被顧江年的那句告知給拉回了神,喚來蘭英:「你家先生往日裡也這般對蠻蠻?」
她這話,詢問出來的意思,是有那麼幾分懷疑顧江年是不是看著她們在,在做戲。
但實則、俞瀅看的出來,顧江年的一言一行,都極其熟稔,好似這是往日裡平常的舉動,特別是這人站在沙發後,將姜慕晚抱起來的時候,那舉動太過熟稔,沒有任何卡頓。
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蘭英想了想,往日?
往日裡著二人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蘭英思忖了一番,綜合了一下開口:「先生對太太比較包容。」
這話,說的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也足夠了。
「二人會有吵架的時候嗎?」俞瀅又問。
倘若是不會,那顧江年這個人足夠好,也足夠恐怖。
一個人怎會沒有脾氣?
沒有脾氣的人要麼是有極大的隱忍力,要麼是再裝。
「會的,」蘭英不知俞瀅在想什麼,只是如實回答。
倘若是知曉,只怕是會嚇出一身冷汗。
「誰贏?」
誰贏?
蘭英想了想。
這二人雖說一個看起來記仇,一個小氣。
但實則對於吵架這件事情基本上是吵吵就過去了,也鮮少放在心上。
這話,蘭英不知如何回應。
琢磨了一下,說了一段興許不該她來說的話:「太太跟先生二人吵架鮮少有記在心上的時候,更多的是找一個宣洩口。」
宣洩過去就好了。
俞瀅懂了。
望了眼正在失神中的宋蓉,向著蘭英點了點頭,眼眸中有些泛濫的情緒被摁下去了。
俞瀅在此時,想起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是奔著你而來。
也總有人是為了治癒你而出現的。
顧江年為了姜慕晚而來,顧江年的到來,也是為了治癒姜慕晚。
宋蓉的內心久久不能平復,內心的複雜情緒一時間也得不到紓解。
俞瀅起身行至她身旁,淡淡的,柔聲規勸:「你應該高興。」
高興姜慕晚遇到良人。
顧江年牽著姜慕晚下樓時,情緒恢復了。
興許是跟顧江年說了宋蓉為何訓斥自己之事,這人牽著人下來,直接向著宋蓉而來。
開口同宋蓉解釋了一番。
語調平緩,攬去了所有過錯,只道余瑟本就身體不好,此事與蠻蠻無關,若一定要找一個過錯方出來,那一定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因為自己的失職跟忙於工作才讓余瑟替自己操心了一把。
顧江年這人,做事本就滴水不露,更無論說話之術被他運用的淋漓盡致。
宋蓉即便是再想說什麼,也沒有了理由。
顧江年的極力維護,讓她閉了嘴。
臨了,顧江年且還開口同宋蓉道歉,好似姜慕晚犯了錯,理應他道歉一樣。
「我可以去看看你母親?」宋蓉對余瑟是抱有歉意的。
這股子歉意來源於自己登門卻未曾拜訪。
顧江年默了片刻,婉轉的拒絕了宋蓉的提議:「老太太素來是個要臉面的人,她此時身體不適,若讓她如此與您見面,她怕是不願,本不讓蠻蠻同您說,也是考慮到不想讓老太太多想,希望您別介意。」
宋蓉跟余瑟骨子裡是很相像的,都顧忌體面。
宋蓉此時因為體面二字上去見了余瑟。
余瑟必然會心中記掛,覺得自己失禮,一來一往,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我覺得江年說的對,」俞瀅在一旁開口道,不知不覺的,舅媽已經站在了顧江年這邊了。
「往後見面機會多的是,病了就該好好養病,雖說我們是出於禮貌與關心,但此時去,也是一種打擾,還是江年考慮周全。」
日暮落,星輝起。
傍晚時分,姜慕晚想帶二人去院子裡走走,被俞瀅拒絕了。
隨便喚了個傭人帶路。
顧公館的山林,來人,無一不被折服。
依山傍水建的一座園林別墅,性質邊緣還能看見整個瀾江的夜景。
且這諾大的宅子,頗具法式園林的優雅,又不失中式園林的大氣。
怎麼看,都叫人移不開眼。
俞瀅走在園林之間,挽著宋蓉的臂彎,緩緩的將腳步慢了慢,與前面帶路的傭人拉開了一斷距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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