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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江年在局子裡呆著固然不妥。
可若是姜慕晚站出去發聲損害自己的名聲更加令人心痛。
身為好友,她不希望那些人用貞潔的口水將她湮滅。
姜慕晚靠在床上,望著付婧,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和的道出兩個字:「謝謝。」
是感謝,也是拒絕她為自己的考慮。
付婧拉開門出去時,就見余瑟站在病房門口,目光相撞,付婧向著余瑟點了點頭。
而後、面色寡沉繞開了余瑟,徑直出去。
她前腳離開,後腳、方銘便進來了。
見姜慕晚氣色良好,心都踏實了。
「想同方醫生要件東西,」姜慕晚望著方銘道。
後者微愣,稍有些不明所以:「姜董直說。」
「血液報告,」姜慕晚直言。
望著方銘的目光帶著幾分緊迫,而方銘更甚是從裡面看出了幾分不容拒絕之意。
方銘確實是沒想到姜慕晚要的是這個,落在身旁的指尖微微勾了勾,望著人,默了半晌:「顧董拿走了。」
他這話的本意,便是拒絕。
只因顧江年一開始見到那份血液報告時,面色不大好,而此時、姜慕晚問他要,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該給。
「你有存檔,」這是一句確定之後的肯定句,並非詢問。
方銘聞言,一愕。
望著姜慕晚的目光有些恍惚,似是在這人身上看到了顧江年的影子。
能成夫妻者,大多都有相同特質。
方銘此時無比承認這句話。
這日下午三點,付婧去而復返,手中提著些洗漱用品化妝品以及一套紅色西裝。
病房內,姜慕晚撐著床下來,許是躺久了,身體疲乏,將一落地,步伐險些立不住,若非付婧眼疾手快的將人拖住,她這一下怕是要問候大地了。
四點,姜慕晚不顧醫生勸阻執意離開醫院。
臨離去前,方銘將東西送過來,見她一身紅色西裝在身,原本寡白無血色的唇瓣此時被鮮艷的口紅遮住。
原先修身的西裝穿在她身上有些空空蕩蕩的,帶著幾分消瘦感。
方銘將手中東西遞過去,一張半開的紙,被他細心的對摺了起來,以空白的一面遞給姜慕晚。
且細聲叮囑:「注意身體。」
姜慕晚頷首點了點頭,道了句知曉。
大病初癒,尚未好全,任由是誰都會擔心的叮囑兩句,更勿論是方銘。
姜慕晚若有任何差錯,顧江年第一個扒的絕對是他的皮。
二人轉身欲要離開時,沉默了許久的余瑟喊住她,望著姜慕晚的目光帶著幾分規勸之意,開口的話更多的是向著她的:「你不去,他也自有辦法解決,蠻蠻。」
慕晚一愣,望著余瑟、抿了抿唇,淡淡裊裊開口道:「我不去;他固然能解決,但我希望,他也能有所依靠。」
就像顧江年給自己依靠那樣。
漫漫餘生,齲齲獨行,豈不可悲?
夫妻二人,當如藤蔓,彼此相依,才能紮根更深。
她行過許多橋,走過許多路,見過許多人,喝過許多酒,卻只被一人這般呵護過。
她不求什麼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離的摯愛之情,只求行無悔之事,做無悔之人。
顧江年處處護著她,她又怎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而不給予任何回報?
她做不到。
姜慕晚一席話,讓余瑟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腦海中所思所想都是姜慕晚的那句:但我希望,他也能有所依靠。
你看,世界還是公平的,給你關了一扇門還會給你開一扇窗。
余瑟時常想:倘若她百年之後,顧江年孤身一人,豈不太悽慘?
前半生齲齲獨行,後半生孤苦無依。
人生的苦難都被他一人嘗盡。
可此時,這種想法從她心底連根拔起。
她想,幸好。
幸好是姜慕晚。
幸好顧江年選擇了姜慕晚。
「夫人——————,」蘭英見余瑟情緒失控,緊張的喊了聲。
後者偏過頭,將落在門口的視線收了回來,抬手抹了把眼角,笑道:「沒事兒。」
喜從中來。
大抵就是這麼個感覺吧!
八月底,c市共有三件大事發生,一是蔡家訂婚宴,顧江年前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與柳霏依的清白關係。
二是顧江年在訂婚宴上蓄意將人弄至重傷,被警察帶走。
三是這日傍晚,夕陽西下時分,華眾董事長著一身紅色西裝站在警局門口望著一眾記者,冰冷的視線緩緩掃過眾人,將現場的每一家新聞媒體都記在了腦子裡,而後望了眼身旁立著的徐放,後者會意,當場、立即、讓華眾律師團與君華律師團的律師們當眾擬律師函。
現場發放。。
此舉、引起了轟然大波。
有媒體將錯愕的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敢怒而不敢言。
有人臨死前也要問個明白,舉著長槍短炮追問:「姜董今日前來是為何?有人說郵輪落水的人是姜董,請問情況屬實嗎?」
「有傳聞顧董衝冠一怒為紅顏才將人打成重傷的,是真的嗎?」
姜慕晚這日,離開醫院,先是去了趟君華。
撥了通電話讓徐放下來接人,而後、又言簡意賅的告知需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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