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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陪著顧江年從風雨中走過來的人,猛地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先生,」何池望著顧江年,神情嚴肅,喊了句。
顧江年這日,頭疼的很。
實在是頭疼。
躲過了姜慕晚的陰險手段,又來了這麼一遭。
於是、他靜默了。
單手插進褲兜里在裡頭摸出煙盒,拿在指尖,卻未急著拿煙,良久,才道:「進去看著,醒了給我打電話。」
這日晨間,姜慕晚進華眾,將進辦公室,付婧推門而入。
她伸手,將手中包擱在辦公桌上,背對付婧倒了杯水:「人撤了嗎?」
「還沒,」付婧道。
十月中旬,從新加坡回c市,姜慕晚隱隱覺得暗處有人跟蹤自己,揪出來詢問,才知曉是老爺子的人。
未有鉗制之意,只是想知曉她跟顧氏江年是否真如她所言的,沒有什麼。
是以,才有了昨日那番舉動。
去了事是有意而為之,搭訕亦是,算到柳霏依會為了私慾給顧江年打電話亦是。
將柳霏依緋聞女友的身份公之於眾,亦是。
姜慕晚喝了口,不咸不淡道了句:「知道了,把那個送報紙的送出去,別讓顧江年的人抓到。」
「明白,」付婧言語,轉身離開。
也是、如姜慕晚那般人,怎會輕而易舉的被顧江年摁在地上摩擦。
時隔許久,不見得她是忘記了。
把柳霏依弄出來,既能報君華頂層之仇,亦能讓老爺子放鬆警惕,將人撤走。
否則,她寸步難行。
這日,c市某小區內,姜慕晚與顧江年的人前後腳到。
很不幸,羅畢帶著人去時,已經人去樓空。
顧江年在鋪網,而姜慕晚又何曾不是?
這二人都在心裡狠狠的盤算著,算計著。
一個為了謀人,一個為了謀事業。
姜慕晚這計謀,每一步都走的恰到好處,可見用心之深。
第一百零七章 :一張皮囊而已
c市首富的緋聞女友,熱度堪比明星。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撥人知曉柳霏依的存在,但知曉她的存在也不影響眾人來吃這個瓜。
醫院之外,報紙滿天飛。
醫院內,死氣沉沉。
身為當事人的柳霏依完全不知曉外界發生了何事。
夢溪園內。
余瑟漸漸轉醒,甫一睜眼,見窗邊立著的身影,又緩緩閉上了眼。
似是氣不過。
「太太,」何池坐在床邊輕聲呼喚。
這一喚,將立在窗邊的人視線吸引了過來。
「讓方銘上來,」顧江年走近,輕聲吩咐。
何池起身,他坐在了床邊椅子上,望著余瑟,後者亦是回望他。
「沒什麼要解釋的?」余瑟撐著身子起身,顧江年起身扶了一把。
「新聞而已,母親何必當真,白白傷了自己的身子,」顧江年開口,輕聲規勸。
啪、余瑟伸手,猛的拍掉顧江年正給自己扯被子的手,疾言厲色吼道:「你是畜生嗎?」
「顧江年,你的人性呢?」
一連兩句怒問炸出來,余瑟氣的伸手欲要抽他。
顧江年身子微微後仰,躲過了余瑟的毒手。
男人抿唇,望著靠在床上面色寡白的余瑟,良久,嘆息了聲,才道:「媒體口中的話,沒幾句是真的,您彆氣著自己。」
「媒體口中沒幾句話是真的,那長相模樣呢?」
「長相模樣是真,故事不是真。」
顧江年的淡定與余瑟的憤怒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淡定,好似將一切都控於手掌之間。
萬事萬物都不能讓他亂半分分寸。
「你把她帶來,給我瞧瞧,」良久,余瑟穩住情緒,溫溫的,有氣無力道。
「恐怕不行,」男人搖頭,緩緩拒絕。
「不行是什麼意思?」
「斯人已去,再見,無疑是觸景傷情。」
「那你還跟人家有糾葛?」余瑟顯然不信顧江年的忽悠,以至於說出口的話語都有幾分急切。
「乍見,覺得很像,接觸過後才發現,像的,也只是一張皮囊而已,不想讓母親抱著希望見人又徒增失望。」
這日,何池與方銘在樓下,聽聞樓上的慟哭聲,余瑟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二樓一直傳到一樓,她哭喊著,抽泣著,
顧江年坐在床邊擁著自家母親,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背脊,寬慰著。
他早已料到,會是今日這般結果。
所以千防萬防,不曾想,還是沒防住。
這日的顧江年,渾身攏著一層低氣壓,在自家母親跟前,他向來溫和,一如今日這般強硬拒絕母親的要求,尚且還是第一次。
余瑟靠在顧江年的懷裡,捂面痛苦,抽泣聲此起彼伏,哭的肝腸寸斷。
本是被塵封的往事,因著今日的新聞又掀被掀開。
本是結痂的疤痕,再度鮮血淋漓。
「她跟我的月月真的好像,好像啊!」
余瑟抽泣著,一聲聲好像跟帶著刀子似的,扎進顧江年的心裡,讓他呼吸紊亂。
男人眸色暗了暗,伸手拍了拍自家母親的背脊,輕聲寬慰著:「不是同一個人,母親寬心。」
這日,顧江年安撫好自家母親出來,已是下午光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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