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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腔熱血滿腔孤勇能解決問題那有梁山伯和祝英台什麼事兒?」宋思知多想了那麼一分,試圖在宋家和姜慕晚的婚姻中找到一個平衡點,讓她不至於處在這個檔口兩面為難,也不用舍誰選誰。
宋思慎滿身冷怒,伸手撫開宋思知落在姜慕晚手中的爪子,怒斥她:「你懂什麼。」
「宋思慎——————,,」宋思知的咆哮聲在身後響起。
二樓主臥一聲細細的開門聲被她的咆哮聲掩住。
「你今日帶她走了,宋家的門往後她可就再也進不來了,為一人而捨棄全家,你是有多大的勝算才敢這麼毅然決然的帶她回c市?人世間的任何一場賭博都有輸的可能,如果她今天出了這個門,輸了、也就再無退路了。」
宋思知的話,太過清醒。
清醒的讓本就處在絕望中的姜慕晚又多了幾分顫抖。
她用宋思慎說過的話來堵他。聽起來,是那麼的有道理。
「什麼是贏?贏的定義是什麼?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有所求,你獻身科研求成果,我置身娛樂求名氣,宋蠻蠻置身金融求利益,你現在這番話賊他媽的令人作嘔,比吃了潲水桶里發了臭味的飯菜還令我噁心,你用自己求科研的心態來要求一個求利益的商人,你知道這叫什麼嗎?你拿著一根破草詢問一個瀕臨餓死的人這裡面有何藥用價值,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相為友,念不同不相為勉;行不同不相為攜,宋思知,你懂個屁。」
「你以為人生是寫作文?老師給你一個中心思想你展開主題探討、論述,繞來繞去都能回歸主題得出總結?宋思知、人生沒有定數,我也好,你跟宋蠻蠻也罷,我們這輩子唯一的定數就是生在宋家,其他的未知數都值得我們去經歷。」
「人生是沒有定數,但也得以取最大數值為基準,」宋思知並不準備站在宋思慎的立場去支持姜慕晚,因為這種支持無異於是將他往孤家寡人身上推。
不是明智之舉。
「我不想聽你瞎比比,」宋思慎打斷了宋思知的話,拉著姜慕晚往大門而去,腳下生風,步伐急切。
宋思知見此,猛地抬步追上去,眼見二人已經行至別墅屋院落里,她揚聲大喊:「你帶宋蠻蠻回c市頂個鳥用,若真那麼有情有義難捨難分就該過來一起承擔壓力,而不是讓她一人抗住這一切,如果顧江年看著你身陷囹圄而置之不理的話,那麼這個男人你要他也沒什麼鳥用,
伴隨著宋思知的喊聲,處於餛飩中的姜慕晚緩緩抬頭看到了立於二樓陽台的身影。
宋蓉仍舊是那身旗袍在身。
站在陽台上望著姜慕晚,低垂的眼帘帶著些許隱忍。
母女二人,一上一下隔空相望,無言、但也足以讓姜慕晚心痛難耐。
宋思知跟宋思慎的一場爭執止於此。
止在這場隔空對望中。
宋蓉此時、站在姜慕晚眼前,身形未動,但內心的驚濤駭浪,半分也不少。
當擔憂和害怕席捲而來時,她竟然生出了哪啊麼幾分不該有的冷靜。
夜風習習,月明星稀。
尾夏的夜晚,蟬鳴鳥叫聲仍舊接連不斷。
擾亂著這母女二人的心緒。
哽咽變成了無聲落淚,姜慕晚站在院落里,望著宋蓉,內心的糾結與掙扎仍舊在撕扯著她的心扉。
她想要顧江年那份獨特的呵護沒有錯。
可宋蓉生養她又護她半生安穩,若轉身走了,她此生、只怕都會永久的活在自責與愧疚中。
在懊悔中度日如年。
擇誰、都是錯。
擇誰,都會後悔。
一如宋思知所言,她不能保證自己此生只贏不輸。
她的人生中,最大數值是宋蓉,是宋家。
凌晨一點二十五分,姜慕晚站在院落里,望著宋蓉,伸手撫開了宋思慎落在自己臂彎上的掌心。
此舉、無疑是在告知眾人,不走了。
「宋蠻蠻,」宋思慎見此,低聲喚她。
後者低垂首,眨眼之間,眼眶中淚水砸到地上,潤入土地中消失不見。
她抬步,向著屋子緩慢前行。
此舉,是選擇、亦是妥協。
而於顧江年而言,是拋棄。
人們在選擇中迷失自己,又在選擇中找到自己,這個過程總是在反覆中來回徘徊。
09年9月,顧江年正在翻越人生的第二座高山————婚姻。
晨起,余瑟提著一籃柿子牽著那隻柯基犬來了顧公館,因著時間尚早未想打擾這夫妻二人,想著來看看便走。
不想將進屋,便見顧江年穿戴整齊從二樓下來,眼底青黛盡顯,渾身散發著熬夜之後的倦意。
余瑟從蘭英手中接過水杯遞給他,溫聲問道:「又熬夜了?」
「恩、」顧江年接過余瑟手中的水杯,喝了口水,溫溫淡淡的應了聲。
「起這麼早,是又要出差?」余瑟顯然已經摸透了顧江年的生活習慣。
後者點了點頭。
余瑟望著他,字裡行間帶著些許嗔怪:「結婚了就以家庭為重,老是這般居無定所三天兩頭往外飛,蠻蠻難免會有意見。」
提及姜慕晚,顧江年心裡一緊,一口氣哽在喉間有些難受。
他想著那個小潑婦徹夜難眠,那個小潑婦呢?
「我心中有數,」顧江年點了點頭,將杯子遞還給余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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