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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換換口味,」他答,話語間端的是漫不經心之意。
是偶爾換換口味嗎?顧江年明擺的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顧公館的西式早餐之所以換成中式早餐是因姜慕晚不喜西式。
早年間,姜慕晚在跟國外留學,被麵包三明治摧殘的夠嗆,回國之後,能不碰那些東西就不碰那些東西。
是以,才有了第一日來顧公館時,眼巴巴的瞅著顧江年,不是真想等著人伺候,是不太想吃罷了。
前幾日,入駐顧公館時,她直言,只用中餐,顧公館的早餐這才換成中式的。
「挺好的,麵包三明治到底不如清粥豆漿來的有營養,」余瑟對於顧公館的早餐換了一事,頗為贊同。
「恩,」顧江年輕輕應允。
營養他未曾多想,不過是姜慕晚要求罷了。
不依了她,又得翻天。
「晨間新聞看了嗎?」用餐間隙,余瑟問道。
「恩?」
「聽說季言庭跟姜慕晚求婚了,」余瑟這話,不是詢問句,而是陳述句。
且這陳述句中帶著些許高興之意。
顧江年聞言,依舊穩如泰山,面色依舊如常。
他有多穩,蘭英便有多震驚。
似是不清楚余瑟口中的姜慕晚跟此時樓上睡著的姜慕晚是不是同一個人。
蘭英視線敲敲的落在顧江年身上。只聽人漫不經心道:「旁人的家事,母親倒是挺關注。」
顧江年這話的言下之意就差說余瑟是閒的了。
余瑟聽出來了嗎?
聽出來了,可她無所謂。
畢竟今日是來敲打顧江年的。
「我瞧著姜家慕晚與季家言庭倒是挺般配的,韞章覺得呢?」
「母親覺得是就是,」顧江年這話,回應的實在是有技巧,讓他說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配,他說不出來,若是據理力爭,也實在不合適,於是,淡淡的,輕輕巧巧的將這句話給推了回去。
「什麼叫我覺得是就是?」余瑟窮追不捨。
顧江年依舊神色鎮定,端著豆漿抬眸,這一抬眸之間便見穿著睡袍鬆散著頭髮,站在餐室門口的姜慕晚。
這人許是剛起,視線稍有些朦朧,見了余瑟,略微錯愕,望著人默了數秒。
不曾想一回神,便撞見了顧江年的視線。
何為前有狼後有虎?
此時,顧江年用他的實際處境活生生的給你演繹了一番何為前有狼後有虎。
此時,余瑟等著他回答。
姜慕晚站在身後望著他。
回答是,這個小潑婦回頭指不定怎麼磋磨他。
回答不是,難免會讓余瑟上綱上線。
顧江年沉默了。
姜慕晚與余瑟二人此時皆是望著顧江年,而顧江年,視線落在姜慕晚身上。
握著杯子的手緩緩緊了緊,而後,緩緩的將修長的身子靠向身後的椅背。
「恩。」他短促的應了聲。
余瑟注意大抵是注意到顧江年望向她身後的視線了,緩緩轉身望去。
身後空無一人。
於是,她問道:「瞧什麼?」
顧江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帘微壓,隱住了內心泛濫出來的情緒,言簡意賅道:「貓。」
蘭英這日,是震驚的。
原以為自家先生與姜小姐的婚事,夫人是知曉的,可眼下看來,並不知,不知就罷了,且顧先生還刻意的瞞著夫人。
這日晨間,站在餐室門口的小太太,硬生生的被自家先生的一個恩字,給送走了。
是送走了嗎?
不見得是。
自幼缺愛的人最是能看出別人喜不喜她,余瑟的不喜歡,姜慕晚一早便看出來了。
將將行至餐室門口,聽聞這二人的對話。
多少也知曉也許。
本就是隱婚,不知曉很正常,她無何好說。
這日,被餓醒的人轉身離開,只是不想跟余瑟起爭執罷了。
只是聽聞顧江年那個恩字,眸色涼了涼。
這個昨夜行至情濃時啞著嗓子警告她不要跟季言庭有什麼不三不四的舉動的人。
這才過了一晚,就嗯上了?
昨夜,他磋磨教著她。給她上著思想育課。
思及此,姜慕晚只覺渾身疼。
這個狗男人,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姜慕晚是個敏感的人,年幼時父母離異,即便宋家人待她無二樣,她也在宋家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好本事。
數次見余瑟,這人雖客氣有佳。
但喜不喜歡一個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是以,許久之後,當東窗事發,顧江年欲要帶姜慕晚回夢溪園時,她未曾思忖,直接開口拒絕。
問及為何,她道:「你母親不喜歡我。」
此後,極長一段時間,姜慕晚都拒絕與余瑟近距離見面。
顧江年為此,下了極大的功夫。
「姜老是個明眼人,他看中的是季家的權,」這就是為何,即便顧江年身為c市首富,他也瞧不上的原因。
余瑟心中窩著火,這股子火,跟老爺子有關。
姜老爺子處處瞧不上顧江年。
而她也不見得能瞧上姜家姑娘。
如此互不來往是最好的。
「上層圈子無非就是這一套,」顧江年話語悠悠,同母親聊著這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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