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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斟酌著如何言語時,楊珊起了話語:「這次回去怎麼呆這麼久?」
話語落地,姜慕晚輕飄飄的眸子落在楊珊身上,數秒之後,勾了勾唇角,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緩緩移開。
不準備回應她的話語。
好似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提問的資格。
此時的姜慕晚,半分好臉色都不想給楊珊。
以往,在老爺子跟前尚且還能做做戲。
如今,不願了。
「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一旁,老爺子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深沉的視線落在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葉上,這麼不咸不淡的問了姜慕晚一句,似是給楊珊撐腰。
姜慕晚聞言,抿了抿唇。
許久,一言不發。
而老爺子,並不準備就此放過她,溫和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壓迫感。
姜慕晚落在杯璧上的指尖狠狠往下壓了壓,挺直的背脊緩緩往身後靠了靠,姿態帶了幾分慵懶之意:「許久不見,多留了幾日。」
這話、是給楊珊的解釋。
這解釋,也是被老爺子壓迫出來的。
聽聞她的回應,老爺子凝視她的目光才緩緩鬆開。
而楊珊,面上多了一抹勝利的淺笑。
「跟我進書房。」
茶杯被輕輕擱在茶几上,老爺子話語溫淡,望著姜慕晚的眸光沒有半分多餘的情感可言。
將近書房,尚未來得及轉身,只聽書桌後方有聲響傳來:「門帶上。」
她反手,關上門。
門板合,話語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跟一個家庭婦女一般見識,心胸是不是狹隘了些?」
老爺子沉穩輕斥聲在古色古香的書房內響起,姜慕晚站在門口,恩了聲。
算是回應。
「楊珊或許不足輕重,但你要知曉。這世間多的是女人會把溫柔的刀子遞給男人,指使他們去殺人放火。」
而楊珊,便是這種人。
若非她有這個本事,姜臨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算計自己的親生女兒?
楊珊看起來是個簡簡單單的家庭婦女,可心底的陰謀詭計去手段,也不差、
「商場,她不是你的對手,但若論馭人之道,她比你優秀,今日之事,往後莫要在發生了。」
「我明白,」姜慕晚回應,縱使不心甘情願,也知曉老爺子這話有幾分道理。
楊珊靠男人上位的本事至今在c市都廣為流傳,多少煙花女子都將她當做榜樣?
將真正的豪門闊太一腳踹走,而後自己坐上高位,母憑子貴的戲碼何其經典?
旁人眼中的母憑子貴在姜慕晚眼裡,不過是賣b上位。
可能靠賣b上位,也是她的本事啊!
「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姜家書房內,老爺子跟姜臨問了同樣的問題。
「一點點,」她答,不去掩蓋自己此時的憔悴。
「吃完飯早點回去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好,」她回應,話語恭恭敬敬。
「慕晚,」她正欲轉身拉開書房門,身後一身輕喚傳來。
姜慕晚一手落在門把手上,而後緩緩轉身,望著身後的老爺子,只聽他道:「低調做人,高調做事,c航的案子,你自己運作一番。」
姜慕晚似是不懂,微微擰著眉,轉身望向老爺子,只聽他在道:「有時候,名聲比實力更值錢。」
這世間多的是有實力的人,但不見得人人都出名。
可出名的人都有一個特質,要麼是活的高調,要麼是行事高調。
二者,總得占其一才行。
論為商之道;她不如老爺子。
論做人與謀心之道,更是差幾分。
這點,她必須承認。
書桌前,老爺子拉開椅子緩緩坐下去,點了點桌面,將準備下樓的人又給喚了回來;「來,陪我下盤棋。」
姜慕晚將拉開了半分的門又緩緩的合上,輕輕的啪嗒聲告知二人,門已經關上,她緩步至書桌前,拉開實木太師椅坐下去。
望著眼前的棋局。
黑白兩子對弈過半,成了平局。
見此,姜慕晚眸色深了深。
開局與平局,意義不同。
「您先還是我先?」姜慕晚抬眸發問。
一句話,看似是在客客氣氣的詢問眼前人,實則是在給自己爭取主動權,棋局如戰場,搶占先機很重要。
「慕晚先來,」老爺子笑意悠悠靠在椅子上望著姜慕晚。
姜慕晚聞言,倒也不客氣,伸手捻起一粒白子,開局就堵住了老爺子的後路。
上來一刀見血。
老爺子見此,雙手交疊,手肘落於桌面上,大拇指交疊在一起緩緩搓了搓。
看著棋盤,笑意深了幾許。
「年輕氣盛,不是一句好話,慕晚要知曉,」言罷,老爺子執黑子堵住了姜慕晚的後路。
「商海浮沉,得靠本事立住腳跟,這話、爺爺教我的。」
她淺笑回應,將白子落在了老爺子後方。
「那我今日再教你一句話,」老爺子輕啟薄唇開腔,蒼老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慈愛之意。
「您說。」姜慕晚觀察著棋局,漫不經心的應了如此一句。
「殺人不見血,才是真本事。」
姜慕晚聞言,手中棋子落在半空頓了半秒,片刻,抬眸望向老爺子,見他淺笑吟吟望著自己,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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