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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台後面的人只怕是不好惹。」
「好不好惹都得惹,先發制人總好過被動挨打,」姜慕晚話語強硬。
無半分退縮之意。
此時,計謀被打亂,她只能行此下策,不然,若是查到她頭上了,所有的一切鋪墊都得功虧一簣,
亦或是,等著她的是另一個囚牢。
她姜慕晚,從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別人手中。
那側,付婧似是懂了,恩了聲,點了點頭道:「明白。」
鳳凰台的鬧劇才將將開始。
姜慕晚收了電話,站在醫院盡頭的窗邊,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頭,眉眼間,透著幾許清冷之氣。
「出事了?」宋思慎低低問,似也不想叫其他人聽見。
姜慕晚未曾過多隱瞞,只是恩了聲。
宋思慎想在說什麼,只見姜慕晚緩緩轉身,望了眼病房方向,道:「你進去問候一句。」
「你不進去?」宋思慎似是好奇反問。
她恩了聲。
這人再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會不會影響兩家關係?」
「你瞧人家那個防備姿態,跟我們講仁義了嗎?」
她們今日來不是跟對方講仁義的,是來講合作共贏的,可這合作共贏中出現了第三個人分享果實。
對方都毀約了,她們還在乎什麼勞什子的仁義?
姜慕晚這番直白的話語,換來的是宋思慎的靜默。
後者笑了笑,伸手推開眼前的窗子,寒涼的風倒灌進來,讓她清醒了一分,腦子裡肆意瘋漲的情緒被冷風狠狠的摁了下去。
姜慕晚落在宋思慎身上的目光緩緩的往賀夫人身上移了移。
平靜而又深邃。
清冷的眸子如一汪深泉似的叫人看不見底。
片刻,她伸手從宋思慎的褲兜里掏出車鑰匙,且道:「外公那邊該如何說就如何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去那你去哪兒?」宋思慎詢問的話語稍有些焦急。
宋思慎的話,姜慕晚未曾回應。
伸手攏了攏伸手大衣欲要離去。
即將行至電梯口時,本是站在長廊那側的賀夫人提步欲要追上來。
除此之外,病房門被拉開。
映入眼帘的是杵著拐杖的賀希孟。
聽聞聲響,姜慕晚前行步伐微微頓住,側眸望去,視線直接越過賀夫人落在站在病房門口的賀希孟身上。
隨即而來的,是一聲不輕不重的呼喚,但足以讓所有人聽見:「蠻蠻。」
「你怎麼下來了?」姜慕晚未曾回應,先響起的卻是賀夫人急切又緊張的嗓音。
姜慕晚回眸望去,平靜的視線落在賀希孟身上,而後者似是未曾聽見自家母親的話語,略帶焦急的視線落在姜慕晚身上。
二人就如此,隔空相望。
無言無語,卻又勝過千言萬語。
無人知曉姜慕晚與賀希孟之間是如何埋下感情的,但眾人都知,她們二人之間有感情存在。
愛這東西,即便是捂住了嘴,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姜慕晚望向賀希孟的眼神,是失望。
而賀希孟望向姜慕晚時,是隱忍。
一方失望,一方隱忍,終究難兩全。
愛情這東西,膽小鬼是不配擁有的。
反而是那些勇敢又自信的人,才會大大方方的去愛人。
四目相望,均是無言,
周遭的空氣逐漸逼仄。
姜慕晚想,她與季言庭之間是何時走向如此地步的?
大抵是他明知她心有不平,卻仍然想將她拉入家族鬥爭之中。
年少時的呵護與成年之後的呵護是不同的。
年少時,只有彼此。
成年後,有家族,有事業,有旁人。
任何純粹的東西一旦夾雜了利益都會變一番模樣。
姜慕晚望著他,視線逐漸變的朦朧,眼前的景象都成了雙份。
她想,她是瘋了。
一個已婚婦女站在前未婚夫跟前去回憶眼前的種種。
這是死罪。
良久,她嘆息了聲。
眼眸中的水霧逐漸散去。
視線落在這人傷了的腿上。
僅是片刻,又將視線緩緩收回。
四目交接,她頷了頷首,轉身離開,終究是未曾走近。
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蠻蠻,」見她跨步離開。
賀希孟拄拐追上去,可一個病號,哪裡追的上一個健全的人?
姜慕晚步伐未停,轉身離開的態度異常堅決。
「希孟哥,」宋思慎見此,跨步追上來,看似是護著他,實則是在攔著這人去路。
於宋思慎而言,旁人的感受不在乎。
只要是他宋家人想做的事情,他都該支持。
賀希孟看著半護半攔在跟前的人,眉眼深了深。
望這人,冷冰冰的話語從嗓間蹦出來:「讓開。」
對於賀希孟,宋思慎的印象中一直都覺得這人是別人家的孩子,優秀、沉穩,且有錯所成,是他們這群紈絝子弟的榜樣,更是他們可望不可即的人。
如此一個人,站在跟前,算不上慫,但稍有些敬畏,賀希孟這簡短的兩個字甩出來,宋思慎心頭頭微顫,穩了穩心神才道:「不是我不讓,是我讓了希孟哥你也追不上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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