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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顧江年亦能往後退一步的,你覺得,會嗎?」
宋譽溪未曾多想,肯定點頭:「會。」
塵世間,便有那麼一種人,他們如樹,如山,無言無語,靜站於此,便能給人一種沉穩的依靠感。
而顧江年穩若磐石安若泰山的姿態,給人的覆盂之安,無人能替代。
男人看男人的目光總是犀利的,而顧江年給人宋譽溪的感覺,及其沉穩。
「給蓉蓉打電話。」
書房內,顧江年推門進去,便見老爺子站在書桌前,跟前放著一副還沒幹的墨寶。
老爺子見人,面色沉穩,溫溫和和的道了兩個字:「來了。」
「來了!」顧江年點頭回應。
老爺子溫溫點頭:「坐吧!」
這二人,一個高深莫測,一個莫測高深。
雖說本意相通,但實則仍舊暗中有所較量。
但不同於上一次,這次的較量是如何開口。
顧江年想見老爺子,老爺子想見顧江年,這二人的本意是相同的。
但這相同之中總歸是有左右之分的。
四目相對,二人默默然無一言。
「晚輩有言,就直說了,這場僵持是我顧某人與宋家的僵持,有什麼意見有什麼逼迫有什麼不滿諸位衝著我來就好,放過蠻蠻。」
顧江年的意思很明顯,他可以受委屈受虐待,但姜慕晚不行,即便是行,他也捨不得。
而老爺子呢,他沒想到顧江年的開口竟然是擁護蠻蠻。
老爺子笑了笑,話語頗淡:「顧先生是覺得我宋家會逼死自家姑娘?」
顧江年凝望著人,心中一句差不離了始終沒蹦出來,到底是為了姜慕晚來了,隱忍了一番。
「如果蠻蠻被逼死了,你我之間皆有不可逃脫的責任,」老爺子不待顧江年回答,又扔出了這麼一句話。
顧江年抿了抿唇,望著老爺子,低沉開腔:「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說人死後會下地獄過奈何橋,有一天一個男子意外死亡進了地獄,站在孟婆跟前,孟婆給了他一碗湯,他說,一碗不夠,還要一碗,因為他有兩個人,孟婆聽這話很驚訝,抬頭看了眼,發現他身邊站著一個陽壽未盡並不屬於這裡的孤魂,孟婆大驚,詢問這人是誰,男人說是她妻子,又問,為何會將妻子的魂魄帶下來,他說,因為愛。」
「終成眷屬是愛,愛而不得難道不是愛,男人把自己妻子的魂魄帶下去也是愛,不論是我前一次來宋家,還是這一次來宋家,均是因為我對宋蠻蠻動了真情,且這真情深入骨髓,我與宋家的對峙也好,求和也罷都是因為我愛宋蠻蠻,一如今日站在這裡,所思所想只有一點,不想看見她被逼死,也不忍見她傷心落淚。」
顧江年一番話,說的不疾不徐,望著老爺子,用旁人的故事引申出自己對宋蠻蠻的感情,這種談判手段,說不高明,實乃偏見。
老爺子雖有心退讓,但到底是要多想一分:「顧董可曾聽過,成全也是愛?」
顧江年聞言,搖了搖頭,面色平靜,用及其溫和的話反駁老爺子的這句詢問:「若宋蠻蠻是平常人家的子女,此生不與利益、權政、金錢掛鉤,我會考慮宋老的這句成全也是愛,可宋蠻蠻,生在豪門,長在權貴之下,周身遍布的都是金錢與利益,讓我成全她,我不放心,以宋家的段位,不管姜慕晚日後嫁給了誰必然都是有所圖,要麼便如同賀希孟一般,顧忌太多,難以護她周全。」
「宋老說的成全,在晚輩這裡,就是放任她一人去孤身作戰。」
說白了,顧江年不管把姜慕晚交給誰,都是不放心的。
除了自己,他誰都不信。
「顧先生就沒想過,你的出現只會讓她的處境更艱難,更危險?」一旦首都人知曉姜慕晚跟顧江年結婚了,必然會引起鬥爭,且不說顧江年還跟席家有關聯。
「不管我來不來,宋家的處境都很危險,不是嗎?不過是我來之前,這些危險宋老尚且可以掌控住,我來之後,給宋老增加了些許難度罷了,但宋老又怎知,晚輩沒有那個能力化險為夷呢?」
顧江年於宋家而言,是意外,是難以掌控的意外。
「顧先生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老爺子深邃的眼眸落在顧江年身上帶著打量。
「不否認,」男人不卑不亢回應。
顧江年其人,深刻的知曉自己的能力所在,更知曉,他此時站在這裡是在與老爺子進行談判。
「宋家與其找一個首都豪門的女婿倒不如找我,那些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大多身後都有顧忌,而我顧江年,只有一人,他們思前想後求萬全,而我無須糾結思忖,只要宋蠻蠻。」
「你可以為了蠻蠻付出一切?」老爺子望著顧江年一字一句問道。
顧江年未有思忖,直言開口:「我可以。」
他無牽無掛無顧及,有何不可?
顧江年從不是什麼在乎仁義道德的人,他這輩子除了余瑟與宋蠻蠻,也沒什麼要護著的人了。
不管走哪條路,都只有一生。
「顧先生知道自己現如今的處境嗎?知道席家的處境嗎?」首都暗潮洶湧,暗流分支密布,遠不如表面看著的那樣簡單。
顧江年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老爺子又問:「成全顧先生就意味著,我要帶著全家人陪你賭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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