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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晚的心頭狠狠一顫,望著顧江年,不知是眼中起了水霧,還是濃煙迷人眼。
只覺得,有些瞧不清楚眼前人。
「顧董是在表白嗎?」
顧江年點了點頭,不否認:「算是。」
「真浪漫,」姜慕晚環顧四周,看了看眼前這亂糟糟的環境,笑著揶揄道:「紅塵過客為我們見證?」
那些正兒八經的表白姜慕晚不是未曾經歷過,曾有人大費周章包下一棟樓的電子屏向她表白,亦有人找了無數路人甲向她表白,更甚是有人送豪車豪宅,可獨獨顧江年,特立獨行。
在燒烤攤干盡這等浪漫之事。
「熙攘繁盛,不好?」
「好,」姜慕晚笑意悠悠點頭,將晚間鬥智鬥勇的緊繃情緒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滿身的輕鬆。
顧江年給她的感覺,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的。
歸顧公館,十二點四十。
下車,她站在院落里,抬頭望了眼漫天星辰,微微眯了眸子。
凌晨1點,姜慕晚披著一件長長的晨袍,站在臥室的陽台上撥了通電話出去。
那側接起,嗓音微微朦朧。
她端著杯子,淺淺的喝了口水,輕啟薄唇冷聲開腔:「唐總,我是宋蠻蠻。」
那側,睡夢中的男人坐直了身子,按開了床頭燈,看了眼來電顯示,確定宋蠻蠻,才道:「夜半三更,宋總有何貴幹!」
「提醒唐總一句,華總的手若實在太長,我不介意幫她砍一節,趁現在還有緩轉的餘地,趁我還顧及我們之間還算是認識,我給唐總把人帶回去的機會。」
「商業往來,有利益衝突是常事,宋總這樣是不是過分了?」唐遲嗓音清明了幾分,聽到姜慕晚的一席話,可謂是睡意全無。
「倘若是商業往來,那麼我無話可說,華亞此番前來,是在參合我的家事,我跟姜臨是父女之間的鬥爭,華亞若是識相,就不該摻和進來。」
「宋總想如何?」唐遲問。
「我給你機會把人帶走,」姜慕晚道。
她顛覆姜家,將整個家族企業據為己有,可謂是鬧的風風火火。
首都的商場,人人都得嗔嘆一兩句。嗔嘆姜慕晚好手段,也嗔嘆姜家活該,宋家在首都的名望與地位,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姜臨得到宋蓉卻不珍惜,傷了多少首都豪門的心。
旁人視之如珍寶的東西他棄之如敝屣。
如今姜慕晚顛覆姜家,看好戲的人,怎麼著都該說一句活該!
姜慕晚與姜家的鬥爭尚未結束,而華亞卻憑空插了一腳,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他在事發之前來這通電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期限,」聰明人說話就是這般乾脆利落。
「天亮之前,」她下最後通牒。
華亞如果想身敗名裂,她一定會成全人家,撥這通電話的原因無非是欣賞她的能力與手段,倘若是栽在了c市跟姜臨陪葬,實在是太可惜。
姜慕晚站在陽台邊緣,喝水的杯子被她擱在了欄杆上,
手機仍舊還在耳邊,尚未掛斷。
她正低頭望著院落里溜達著德牧時,腰間一雙手攀附了上來。
清爽的檸檬味從身後傳到鼻尖,她一愣,落在欄杆上的手落在男人寬厚的手背上,大抵是入夜,有些涼颼颼的,欄杆上的雕花瓷磚將她掌心變的冰涼。
附在顧江年手背上,男人感受到溫度,反手將她的爪子握在掌心。
那側久久未言,姜慕晚收手掛了電話。
轉身,面對顧江年。
冰冷的爪子從他掌心抽出來,鑽進了他的睡衣內。
顧江年睨了人一眼,將她的爪子扒拉出來,望著人沒好氣道:「進屋。」
牽著人轉身回臥室時,還不忘順走了陽台欄杆上的杯子。
這夜、並不太平,至少姜慕晚如此覺得。
凌晨四點,向來睡的沉的人被吵鬧聲吵醒,朦朧中睜眼,入目的是蘭英扶著顧江年起身,而後者,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
轟隆一聲,睡意消了大半。
慕晚跪在床上,爬到顧江年身側,緊張問道:「怎麼了?」
「先生腸胃炎發了,」顧江年腸胃不好,早年間應酬飲酒落下的病根,時好時壞,好在他平常比較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飲酒,下了應酬桌也是滴酒不沾。
可今日不知怎麼了。
夜半一個電話將她喊了起來。
她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時,男主人疼的面色寡白,女主人窩在身旁睡的正香。
蘭英不免感慨,這場婚姻里,扮演長者角色的是自家先生。
而自家太太,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都不像是個會照顧人的。
許是夜間起來見到這一幕,感觸頗多,蘭英的目光並未有所掩飾,落在姜慕晚身上時,當事人只覺的一股子涼意從心理攀爬而來。
這目光、是失望、也是無奈。
失望的是姜慕晚躺在顧江年身邊,後者胃疼到不能自已,卻要打電話給傭人求助。
無奈的是姜慕晚為人妻的這個角色並不合格。
「你睡,我去客房,」顧江年坐在床邊,往日偉岸的背影今夜顯得有些孤敗,他伸手,摸了摸處在迷茫當中的姜慕晚,將她臉面上凌亂的碎發別致耳後,輕聲言語著。
蘭英聽到這話,抿了抿唇,千言萬語哽在喉間,無法言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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