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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禮即便與顧江年是好友,可也不該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發表任何意見,且還是在顧江年這個當事人下定結論之後。
付怒火沖沖的眸子望著蕭言禮,略帶幾分兇狠,她抬手,伸出食指指著他:「咸吃蘿蔔淡操心的事兒即便是要干,也輪不到你來干。」
啪、蕭言禮伸手將指著自己的食指狠狠拍開,望著付婧的目光同樣是帶著不友善:「你當什麼慈悲為懷的慈善家?指責我的前提想想你自己處在什麼位置上,你我二人各為其主。」
蕭言禮跟付婧的出發點本就不同,蕭言禮為了顧江年,為了君華,為了這位好友的江山大計。
而付婧要的是姜慕晚,是華眾,要維護的是姜慕晚的宏圖。
此時的境況,清明而又複雜,複雜的是姜慕晚跟顧家年二人只能有其一,清明的是即便此時損失顧江年維護姜慕晚,但華眾五年之內都不見得能有君華這一波賺的多。
眾所周知,華眾就是個蜜蜂窩,處處都是漏洞,姜慕晚現如今雖說正在大刀闊斧的整頓華眾,但一個蜂窩煤,多的出口,再有夢裡也需要時間去實現。
站在付婧的位置上,要維護的是姜慕晚的心血。
而站在蕭言禮的位置上,看到的只是君華的利益。
二人所求不同,所需不同,分道而馳也是常見之事。
但今日,眾人情緒皆不太穩定,一場爭吵連帶著一場爭吵接連而來,起因是姜慕晚也是顧江年。
病房內,空氣霎時靜謐,徐放跟蘭英站在一旁望著眼前的情況大氣都不敢喘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宋思慎眼帘緩緩掀開。
「各位其主也得睜大你得狗眼看清楚,顧江年要是敢這麼幹,就是在趁火打自己老婆的劫,」付婧心有怒火,揚手欲要一巴掌再甩上去,落在半空的手卻被蕭言禮狠狠抓住。
頃刻之間,猛的推開付婧。
蕭言禮自認為自己還算是紳士,可再如何紳士也抵不住一個女人又是巴掌又是指著鼻子罵他,且這個女人並非他什麼人。
「你-------------。」
「砰--------------。」
蕭言禮剛將人推開,坐在沙發上的宋思慎抬步疾步而來,一腳踹開了他,被踹出四五米遠的人靠在牆邊驚訝的望著他。
「宋先生,」宋思慎還想抬腳再踹,卻被徐放猛的衝上來抱住了腰。
「你算個什麼東西,主意敢打我姐身上來,為了利益為了錢財?你怎麼不把你媽拿出來跟他炒緋聞,」宋思慎怒竭的嗓音在屋子裡炸開,若非徐放跟蘭英在身後拉著,他一定會接著上去踩他。
「滾出去,」激烈的怒罵聲中有一抹清淡冷厲的嗓音傳來,徐放視線順著聲源望去,只見顧江年坐在床邊,本是低頭凝神的人此時視線抬起來落在他們身上。
爭吵聲戛然止住。
宋思慎的叫囂也有了片刻停歇。
「我再說最後一遍,滾出去,」低沉沙啞的嗓音鋪展開來,語氣雖淡,但帶著殺氣。
姜慕晚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她在夢中瘋狂奔跑,追著已經去世了的姜家老太太不放,從天明至日落再至無邊黑暗之中、
極力奔波時,以為只有自己一人,不曾想,她側身時,見到了顧江年。
霎時、奔波的二人停住步伐望著對方。
他喚她:「蠻蠻。」
一聲溫柔至極的輕喚讓她猛的回神,望著他,步伐微動,順著他而去,那一聲極具溫柔的蠻蠻跟帶著魔力似的,引領著她向前。
她放過了姜家的那個老巫婆,順著顧江年而去,相隔甚近時,二人被一道看不見的牆阻隔在了中間。
她伸手觸摸那道看不見的牆,望著顧江年,極力叫喚,而顧江年,卻跟聽不見似的。
可她仍舊能聽見這人的輕喚,一聲比一聲溫柔,一聲比一聲輕軟。
而姜慕晚,陷入了無邊黑暗中,驚恐占據了她全身。
她像個丟失了目的性又找不到父母的小孩。
獨自被關在漆黑的空間裡,沒有出路,找不到方向。
她瘋狂的拍打那道透明的牆,一聲接一聲的喊著顧江年的名字,可那方,卻跟聽不見似的。
這場爭吵與毆打已經過去,最終的結果是君華公關部出來闢謠,顧江年放棄了幾十億的利益維護住了姜慕晚的江山厚土。
他大公無私做了回活菩薩,可君華老總各個難以理解。
連帶著蕭言禮也是,不解疑惑接踵而來,本想再言語什麼,卻被徐放拉扯著離開。
「他瘋了?」蕭言禮被徐放拉扯出病房時,整個人怒不可遏,處在瘋狂暴怒的邊緣。
徐放也不能理解自家老闆的做法,但也懂,懂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他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將君華做成c市第一,身後有多少人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有多少人拼了命的為他拓展疆土,可他在幹什麼?」
蕭言禮的話沒錯,可是------徐放不敢順著他的話開口。
靜默了片刻,抬手抹了把臉:「以前,顧董想要的或許是這萬里江河,可現在,顧董想要的或許只是一個姜董。」
「人的目的並不會永遠一成不變,奔波多年,誰還不能喘口氣呢!」
徐放一番淡淡裊裊的話將蕭言禮的怒火瞬間摁了下去,他望著人、久久沒動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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