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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這世間大部分的婚姻都是一場交易,但即便是要做交易,我也只跟勢均力敵的姜慕晚做交易,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生在姜家也並非她所願,姜家的那堆爛攤子她也不想要,可這世間,許多事情不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有多少身不由己就有多少感同身受,我與姜慕晚是同一種人,都在踩著家裡人的屍體走上來的人,那些豪門小姐政界名媛我不敢染指,手太髒,怕玷污了人家,而姜家慕晚剛剛好,與她在一起,她不圖謀我的錢財與名聲,我也不必忌諱自己的髒手會弄髒了人家。」
顧江年摸了摸口袋,想抽菸,摸出煙盒想起此時是在病房,且還是當著余瑟的面,他又將煙盒扔在了茶几上。
望著余瑟,再道:「所謂門當戶對,講究的是精神上的門當戶對,你看看c市的那群人,人人都喊我一聲顧董,衝著的不也是我手上的錢財?倘若沒有這些錢財我在她們眼中算什麼?那些名媛貴胄,哪個衝著我來不是有所圖的?」
「我此生行至如今,一路爬到如此位置,受了多少冷嘲熱諷與拳打腳踢,c市的那些人當面喊我一聲顧董,背地裡哪個不得喊我一句逆子?我本來都認命了,想著自己此生也就這般了,合適的年齡結個婚讓你嘗嘗子孫繞膝的幸福感,可姜慕晚的出現告知我,現在認命,還太早了些。」
顧江年抬手抹了把臉,醒了醒神,直視余瑟的目光緊接著道:「我知曉您不喜歡姜慕晚,我今日說這些無非是想求您,求您收了心中那些成見,就當是為了我後半生的幸福。」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那個瘋子呢?
顧江年其人,年少時算不上沉默寡言的性子,成年之後歷經的風浪多了,整個人性子也有了急速的轉變。
變的沉默寡言,商場上的廝殺氣氛讓他多了一絲絲暴戾,雖隱忍得當,但那股子氣質,仍舊還在。
這六年來,顧江年何時同她說過這麼多的話?
今日尚且還是頭一遭。
這頭一遭為了誰?為了姜慕晚。
他說這麼多,都是為了姜慕晚。
求她收了心中成見?
這話聽的余瑟頭暈,要不是營養針在掛著,她今兒指定心氣不順,說不定還會被顧江年氣死在醫院裡頭。
「所以呢?你找了個跟你一樣的人。」
顧江年點了點頭,沉聲道:「是這樣。」
逆子配逆女,都是顛覆家族的狠人,他倆可真是絕配,
「你這叫什麼?是愛嗎?還是喜歡?你把姜慕晚拉到你的人生隊伍里,人家不會因為你顧江原先那些忤逆的行徑對她有半分寬容,相反的,還會把你的過錯加誅到她身上,顧江年,你若真是個好東西,就不該強要了人家。」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東西,」余瑟的這句話,他原先不是沒想過。
但所思所想,都抵不過想要他的決心。
一旦欲望過盛,所有的想法都該往下摁一摁,
而姜慕晚就是顧江年的欲望,且這欲望沒有因為得到她而消散,相反的,越來越膨脹。
越來越濃郁。
「流言蜚語而已,何必在乎。」
「你不在乎姜慕晚也不在乎?」她怒問。
「我會教會她不在乎,」沒有人會不在乎流言蜚語,但他唯一能做的,是教會姜慕晚不去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不去在乎這些流言蜚語。
教會她不在乎,陪伴她成長。
「你身後空無一物不怕拖累誰,姜慕晚也是?顧江年,人之患在與好為人師。」
顧江年行至三十歲,應當是聽老人言的,可對於姜慕晚,他不在乎,更不會聽老人言。
更甚是忽略了老祖宗留下來的這句經典名言,直至多年後,他回想余瑟的這番話時,竟然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你說你想找一個相同的人共度餘生,可你錯了,姜慕晚與你,並不相同。」
上午,慕晚醒來,身上的疼痛感明顯減少,昨日裡只能躺著的人今日能靠坐在病床上。
六月十日,一個特殊而又有意義的日子,顧江年尚在余瑟病房時,宋思慎來了,站在床沿打開了病房的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
西北科研基地正在做著匆忙的準備工作,來來回回的制服工作者在攝像機前忙碌穿梭著。
她想,宋蓉應當很忙,忙到還不知道她沒去,否則,抽空也會給她來通電話。
「我跟我媽說你重感冒,你回頭不要說漏嘴了,」宋思慎站在一旁跟姜慕晚串氣。
她視線盯著電視機,恩了聲。
「你跟顧江年?」宋思慎望著姜慕晚欲言又止,想問的話就在唇邊,卻沒發出來。
他仍舊抱有一點點幻想,幻想姜慕晚跟顧江年的這場婚姻是空談。
可誰曾想,姜慕晚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點了點頭,恩了聲,在道:「合法夫妻。」
「你怎麼想的?」宋思慎顯然是有些疑惑更甚是有些想不通,不然也不會如此問姜慕晚。
候著呢?視線從電視新聞上緩緩挪回來,望著宋思慎及其平靜的的道出如此一句話。
「很詫異?」
宋思慎點了點頭,望著姜慕晚的目光異常沉重,他說:「非常。」
若是以前,姜慕晚定然會解釋一番,但今日,她沒有解釋。
這番不解釋,不為別的,只因今日不想解釋:「沒什麼好詫異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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